康熙嘴巴动了动, 好半晌憋出一句, “你别胡说。”
“胡说?”刘彻打量着他, “确实胡说。你现在这个样也没法卖。那我就先卖你儿子, 再卖你孙子。还补不齐,就卖你的族人。”
康熙顿时一脑门黑线,“刘彻!”
“又想让我正经点?不是不行。明天上午查亏空。”刘彻这次真不是在和康熙商量, “如果不希望看到我用你的身份动你的族人,就把此事交给太子。他二十多了,整天闲着没事,也该帮我分忧。”停顿一下, 看着康熙,“接下来的话, 请你认真听, 太子如果像你一样,觉得底下的人贪点没什么, 你弄死我,我也要废太子。”
康熙张了张口,“……太子不会的。”
“承认故意纵容他们了?”刘彻看着他说道。
康熙摇头, “没有。”对上刘彻等他继续“狡辩”的眼神, 康熙的脸一下热了,“朕原本以为他们慢慢的会学会经营, 才同意借钱。”顿了顿,“借钱也不是从朕开始的。”
“从你汗阿玛开始的。为了给自己开脱,扯上死去的人, 你还真好意思。”刘彻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就没想过,他们仗着有朝廷养,越来越懒惰?还是你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不想承认,你的族人一个比一个废?”
康熙想说不是,而对面的人是刘彻,附在他身上,还是个皇帝,再多解释,在他看到户部的账簿后都会成为掩饰,“先看账簿。”
“户部的账我一定会看的。”刘彻道。
康熙“嗯”一声,“天不早了,你,去睡吧。”
刘彻看看自鸣钟,十点多了,瞪他一眼,起身上床,“四点喊我起来。”
翌日清晨,刘彻睁开眼,屋里灰蒙蒙的,就想睡个回笼觉。不经意间瞥到窝在榻上的人,陡然清醒,坐起来一看寅时两刻,伸个懒腰,命宫人进来伺候。
随后刘彻窝在房里看会儿书,眼角余光留意到榻上的人动了一下,扔下书本就往外走。
夹杂着露水的空气很是清新,刘彻深吸一口,心情舒畅,踏上清溪书屋通往无逸斋的羊肠小道。
刘彻走的很慢,比身体虚弱,腿短的弘阳还慢,以至于到无逸斋,天空已破晓。
小皇子们迎着晨光,三三两两打打闹闹进了教室。
看到他们脸上纯真的笑容,刘彻心中的郁闷之气瞬间消失殆尽,嘴角不禁溢出一丝笑。
“汗阿玛怎么来了?”十三阿哥开口道。
刘彻走过去,“离上朝还早,闲来无事看看你们。”
“孩儿好好的。”十三阿哥道,“汗阿玛忙去吧。”
刘彻敛起笑容,板起脸,“就这么不想见朕?”
“没有。”十四阿哥听到声音跑出来,“儿子给汗阿玛搬凳子,汗阿玛坐。”转身回屋搬张凳子出来。
刘彻没有坐,“十三,你额娘病了,下午回去看看她。”
十三愣住,意识到他说什么,慌忙问,“什么时候?严不严重?”
“不甚严重。”刘彻怕他担心,“你别着急,你额娘年轻,恢复的快,指不定下午你到的时候就好了。”
十三半信半疑,“谢汗阿玛。”
“好好看书。”刘彻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就去上朝。转过身,脚下一顿,“十四,不准跟过去。”
十四阿哥心中一突,不敢置信,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儿子没有。”十四弱弱道。
刘彻“下午有库布?”
十四下意识点一下头。
“朕会过去看看你们学的怎么样。”这次说完,刘彻真走了。
十四阿哥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哀嚎一声,“汗阿玛怎么越来越精明。按照常理,年龄越大越糊涂才对啊。”也没容别人回答,又说,“我都好久没见过额娘了。他不想,我想啊。”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十三阿哥总感觉他汗阿玛讨厌德妃,因为那句“你这性子,都是你额娘惯的”,“别抱怨了,汗阿玛也是为你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不到什么的。”
“可是休沐日,他也不让我去啊。”十四阿哥道。
十三阿哥“要我拆穿你?休沐日你只顾玩,也没想过去。”
“……才不是。”十四阿哥心虚气短,“天热啊。”
十三阿哥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拎着板凳回教室。
十四阿哥见状,跟上去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袖,“你是不是生气啦?”
“没有。”十三对他的不敏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子二哥家的弘阳快四岁了,没比你我小多少。你我不好好学,将来朝堂上都没有你我的一席之地。”
十四阿哥听到这话,皱了皱鼻子,“汗阿玛好好的,太子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上去。”潜意思你担心的太早了。
“太子真到六十岁上去,直接传位孙子,更没你我的事。”十三阿哥道,“对于他孙子来说,你们只是留在皇家族谱上的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