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响,周遭受刑者歇斯底里的惨叫,完全湮没了楚凛手指关节迸溅出来的声响。
楚凛的大脑陷入了空白,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难道要让多年的筹划因为自己一时的沉不住气而付诸流水
可是他要死了。
你如今都不确定这家伙是人是鬼,可别忘了,这人可随意借用他人的躯体,大不了这副身体死了,转眼再换一副就是了。
那他为什么要受这杖刑为什么不现在就从那副身体中出来
谁知道。
不,你知道,他曾说过附身的限制,在又一次附身他人的一刻钟之内,无法再换入另一副身体,你明明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他的身体受损,难道他就一定会死
难道他不会死吗
楚凛眼前发黑,一口血涌在喉咙口,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为什么不看看记他,你在意的人就要死了。
我何时在意过他,我只在意他能不能帮我取得帝位。
你小时候时常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人陪着你,带你一起游山玩水,寒夜里相拥而眠,直到你死了也没有将你的手给放开。
那又怎么样谁能保证他就是那个人如果他是又为什么迟迟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我而且那只是个梦,我活在现实,活在这地狱一般的皇宫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
四个字魔咒一般回荡在楚凛的脑海内,震得楚凛又一次露出了那种茫然的眼神。
而江奕因为模仿惨叫的模样不太凄厉,差点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无法,只得敞开了嗓子叫。
如果江奕知道自己叫这一声会让楚凛失去理智的话,他一定,就算皇帝老子瞪着眼站在他的面前,江奕也会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楚凛的理智不算是失去理智。
只不过在皇帝因为专注于享受他脸上强忍不堪的细微表情时,抬首望过去,眼中溢满了水雾,冷不丁地冒出几个怯生生的字眼来。
“陛下,疼”
皇帝如遭雷劈,差点手一抖,将楚凛给直接扔出去。
其实对楚凛的小身板来说,皇帝这一甩手也跟扔的差不离了,借着这一扔的势头,楚凛直奔江奕所在。
在场之人也没看见楚凛的脚步是怎么拐出去的,总之就是特别特别自然地到了挥落的棍杖下面。
皇帝先前发了一通火气,亲卫们也不敢放水,行刑的过程更是专注至极,对身边的动静置若罔闻。
所以当那亲卫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太上皇楚凛时,下意识就愣了一下。
这一愣,手下的棍子没收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楚凛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骨头震碎的声音,比任何动静都来得清脆。
好不容易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接着听见这声响,看见楚凛惨白如纸的脸色,皇帝自己也跟着头皮发麻。
楚凛从他的手里边甩出去,然后碰巧就被刑杖敲在了肩膀上。
听声音,骨头好像是碎了。
骨头碎了
要是楚凛因此废了身体,那归降的前朝遗臣还不得把他唠叨死
于是皇帝的震吼再一次贯彻了整个长寿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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