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寿宫附近留作暗哨。
总体来说,虽然猝不及防地被皇帝弄了一手,但实际上无伤大雅。
如果不是在此时此刻看到了江奕的话,楚凛可能会这么一直淡定下去。
看到那手臂粗的棍子即将落在江奕的身上,楚凛不得不承认,自己慌了。
“等等”
这一声喊得格外震耳,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其中包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皇帝。
清醒之时看到袭向楚凛的刺客,皇帝想都没想地吼出了声。皇帝的想法很简单,长寿宫再怎么说都处于皇宫境内,而皇宫守卫竟然让刺客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宫,如何不让恐慌与自身安危的皇帝震怒。
吼声刚过,早已有所准备的皇帝亲卫纷纷涌入,人群涌入之迅速,让皇帝自己都不免恍惚了一下。
恍惚归恍惚,众目睽睽之下,还有被他口封太上皇戏弄了好几年的楚凛在场,皇帝硬着头皮撑面子,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措,于是迟迟到来的巡逻守卫就成了皇帝转移尴尬以及发作的对象。
也就有了现下这一幕。
被楚凛喊声吸引过去,皇帝没有错过楚凛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
这个发现让皇帝稍感诧异“太上皇,这是怎么了”
如果说楚凛偶尔默不作声的样子会让皇帝莫名心生忌惮的话,那么被逼迫到情绪外露的楚凛,无疑是皇帝最好的心情调剂,足以平衡皇帝被前朝遗臣喋喋不休叨唠出来的窝囊气。
被皇帝不掩恶意的视线紧盯着,楚凛慢慢攥紧了手指。
他不应该出声。
这样做,不止是会暴露自己,引起皇帝的警惕,若是被皇帝发现他对江奕的在意,楚凛完全不怀疑皇帝挟持江奕用以折腾他的可能性。
楚凛道“没什么我只是认为,刺客潜入长寿宫,这些当值的守卫固然有错,但眼下刺客还没有抓到,就急着发落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失稳妥”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皇帝仿佛被楚凛畏畏缩缩的样子给取悦了,“听说太上皇幼时因为性子阴冷,口齿不清,不讨兄父喜欢,没去过几天尚书房,没想到如今说话也是文绉绉的,与朝中那谁,哦对,七品侍郎有得一比。”
性子阴冷,口齿不清,七品侍郎。记
侮辱性的话听入耳中,楚凛早已习以为常,心里甚至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隐约有点想笑。
但为了做出样子,他还是气得全身发抖。
在皇帝戏谑的眼神中,楚凛皮笑肉不笑,仿佛忍辱负重般,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话“陛下可是说笑了,我平时不也是这样说话的么。”
皇帝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那是朕疏忽了,竟然今天才注意到。”
“想来,太上皇的话里是有几分道理,毕竟文宰也常常劝解朕,为君者应慈悲为怀。刺客还没有捉到,当下要务是抓住刺客,不急着发落这些人,如果能够抓住刺客,对这些该死的守卫来说,也不失为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楚凛忙应是,表现足了自己的卑微。
遭遇无妄之灾的守卫们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连忙应和着楚凛的话开口求饶,一时之间,整个长寿宫殿内此起彼伏的都是求饶哭喊声。
看着守卫们求饶的模样,楚凛却经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一群蠢货。
果然,见守卫虽是对他告饶,眼睛里却充斥着对楚凛的感激,皇帝面色一冷,不虞到了极点。
皇帝环顾这群人,一字一顿“朕可能会真的放了你们”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守卫们面露喜色。
“如果不是太上皇受了伤,朕不介意放过你们,留你们一条活命”
皇帝像在拎一只小鸡,一把将楚凛给拉扯了过来,让那狰狞的刀痕,和那些陈年旧伤一同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太上皇何等尊贵的身体,竟然因为你们的疏忽受了伤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消减你们的罪孽”
言罢,皇帝完全不顾楚凛是什么反应,冷着眼神,对那些亲卫道“愣着干什么,还等朕说上第二遍将这些人通通杖毙”
“凡今日当差的,死了以后拖去午门暴晒,鞭尸一百”
棍子再次扬了起来。
不说江奕,就是7号位听到这话都差点给刷新了世界观。以往出任务也不是没有遇见足够暴戾的人,但那些人一般都活不长,也没机会在江奕面前蹦跶。
对江奕来说,这几次的任务真的对他限制了很多。
7号位唯独担心江奕会不会忍不住暴起。
江奕看着周围哭爹喊娘的人,眸色微暗。
无法使用精神力,无法使用道具,他只能保全这具身体的性命,对其他人的死活无能无力。
最后江奕对上了楚凛的视线,缓慢而坚定地,摇了一下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摇的这一下头刺激到了楚凛,楚凛甚至没有掩饰地在皇帝的面前将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棍棒着肉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