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脱不愿意脱你们不会摁着他脱么,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个毛头小子哎哎哎哎哎下手轻点脸上不能有伤别让人给瞧出来了
楚凛抬起手来,衣袖顺势滑至胳膊肘,露出手臂根上斑驳的陈年旧伤,一字一顿道“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就为了今天么”
所以。
不管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有何居心,只要有用,能为他用,许那存在些假意又如何。
刚在路上很突兀地跌了一下自是疏忽看路被石头绊了脚,不会是连夜奔波因而劳累,也不会是频繁附身他人有所不适。
锦服男子看到了楚凛臂上的伤,连连摇头唏嘘。
他倒不是真的对楚凛升起了怜悯心,只是不再怀疑楚凛对今上的恨意。
用揭露旧伤的方式安了锦服男子的心,楚凛将那只手放了下来,与锦服男子商量接下来的谋划布局。
不知不觉中楚凛的手掌在袖中紧攥成拳,指尖因大力而泛起青白色,泄露了那些欲盖拟彰的心绪。
江奕没有先去长明宫。
守卫森严不是笔上写的这四个大字而已,至少正常人是别想光明正大地混进去。
可惜了江奕不是这正常人,要走的也不是正常人的通道。他朝侍卫出示令牌,入了长明宫旁边的景春宫,边走边留意路上,终在一处屋檐上看见了那只慵懒晒着太阳的白色大猫。
这白猫乃波斯商人进献,被今上最受宠爱的贵妃一眼见喜讨了去。这猫可贵在生了一副温顺乖巧的面孔,雪白毛发加上清亮璀璨的蓝眼睛,便是悍匪恶徒也不会对其生出戒心。
兴许猫儿有着某类种族天赋,不用开口招呼,在江奕看过来的下一刻便有所警觉地立起了身子。
接着猫眼睛朝下,左右环视一圈,定格在了江奕的身上。
白猫有贵妃撑腰,又有一群奴才在后边追着伺候,被人盯着看也不怕。几个跳跃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绕着江奕的脚跟走上两圈,湿漉漉的鼻尖轻轻耸动,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猫歪了歪头,冲江奕喵呜了一声,似是奇怪一贯不怎么喜欢的两脚兽突然变得不那么讨猫厌了。
江奕半蹲下身,手指顺着白色大猫的脸颊挠了两下,猫立时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舒展四肢,近乎在江奕的掌心软成了一滩水。
下一刻,白猫眼睛慢吞吞地眨了记一下,似是染上了人的温润,少了几分自然灵动。再眨一下,又与刚才的白猫没什么两样。
半蹲着的小太监晃了晃身子,看着眼前的景象面露惊诧,抚着脑子纳闷嘟囔“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汤圆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说罢伸手来抱。
江奕往旁边一跃,避过了小太监的手。小太监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心道自己不至于跟只畜生较劲,想到这几日遇上的烦心事,还是气不过地往白猫脚跟踹了一下。
汤圆是贵妃的爱猫,小太监当然不敢将其踢出个好歹来,脚下控制着力,动作也很慢,换作平时白猫已经早早避开,只是他不知今日猫壳子里暂时多了个灵魂。
白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将小太监吓了一大跳,路过的宫人纷纷探首。心慌之下,小太监急忙去捂猫的嘴,又被猫在手背上挠了一爪子,痛得龇牙咧嘴,再抬头,猫已经顺着路直蹿出去。
小太监追出景春宫,瞧见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连呼“糟了”
白猫奔向的正是长明宫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