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
贾平安竟然没请王舜坐下。
“你想要什么”
王舜自行坐在他的对面,这有些失礼。但他此刻双腿累的在打颤,若是不坐下,说不得会失态。
失礼和失态,世家子自然选择失礼。
“你知道的。”
贾平安端起茶杯。
王舜喘息着,“王鹤从此远离长安”
贾平安摇头,“此等人毫无廉耻。”
王舜微笑,“可那些妇人却是自愿。”
贾平安看着他,“原来世家揭开了面皮比普通人还无耻吗”
王舜冷笑,“做事要有分寸,莫要得意忘形,否则代价你承受不起。”
贾平安屈指叩击着案几,“其一,王鹤辞官,我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就此滚蛋其二,你的人马上去寻窦德玄,郑重道歉。”
王舜怒不可遏,身体前倾,压低嗓门喝道“你在得陇望蜀”
贾平安看着他。
漠然
“我是在告知你,而不是和你商议”
王舜深吸一口气,“你不怕两败俱伤吗”
贾平安皱眉,“我很忙。”
他起身,“老郑,这里由此人结账。”
在柜台后看账本的郑远东点头,“好说。”
贾平安出门。
王舜的侍从这才进来。
“为何此刻才来”
王舜恼火。
侍从低头,“方才外面多了十余恶少,都拎着刀子。”
王舜看了郑远东一眼。
侍从说道“阿郎,此事如何弄”
王舜闭眼,“让咱们的人去去户部,求见窦德玄。”
侍从欢喜,“要威逼吗”
“不,道歉。”
侍从猛地回身。
贾平安就站在门外,几个恶少一脸谄媚和他说话。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贾平安回身看了侍从一眼,眸色平静。
从昨日到今日,不,是一夜之间,大好局势荡然无存。
“我们势在必得”
侍从知晓为了把窦德玄弄下去他们花了多少精力。
王舜苦笑,“我们威胁窦德玄的名声,他同样用名声来回击。”
侍从低下头。
败了
就在他们踌躇满志,志在必得时,一夜之间就败了。
侍从出去。
他不解的道“此事之后,王氏自然会把赵国公看做是死敌,为了窦德玄多王氏这个死敌,值吗”
贾平安淡淡的道“我在这边,你们在另一边。”
徐小鱼牵马过来,贾平安上马而去。
侍从纳闷。
身边的同伴说道“他的意思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是多了王氏这个死敌又如何”
窦德玄在写奏疏。
重臣辞官非同小可,辞官的原因是重中之重,但窦德玄这个简单,就说身体不适。
可多年来的艰辛努力,眼看着就要走上了巅峰,一展胸中抱负,却倒在了最后时刻。
他双眸含泪,眼眶发红,拿笔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但那是他的儿子,他能如何
他再度拿起笔,视线有些模糊了。
哎
窦德玄伸手擦去老泪,下笔
臣
叩叩叩
有人敲门。
窦德玄沉声道“不是说了不得打扰老夫吗”
外面小吏说道“窦尚书,有人求见,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窦德玄揉揉眼睛,“让他进来。”
门开,一个官员微笑行礼。
“见过窦公。”
窦德玄眯眼看着他,“你来作甚”
此人他见过,就是王氏的人。
来人进来,拱手,“奉命而来。”
窦德玄冷笑,“这是迫不及待了吗告诉王舜等人,老夫正在写奏疏。”
来人再拱手,“我奉命来此”
他深深一揖,“致歉”
窦德玄“”
来人保持这个姿势许久,这才直起腰,“我家阿郎说了,窦怀贞之事纯属误会。”
这
窦德玄双眸精光一闪。
“什么意思”
昨日还喊打喊杀的,多年的交情都顾不得了。今日却致歉,更是说什么误会。
世家做事会如此
不会,他们只会痛打落水狗
为何
来人颔首,“我来此致歉,顺带转告窦公,此事过去了,都是误会。”
窦德玄心中狐疑,“让卢顺载等人来和老夫说。”
来人苦笑,“我乃王氏的人,卢公这话我却不好回去转述罢了,我知晓卢公不信,此事乃赵国公所为。”
“小贾”
窦德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