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浑气“好险”
地上的群雄身首异处的反而比只受了伤的武功高、轻功好,而伤者里,竟是武功越低受伤越轻。顾清羽眯起眼,从地上拣起一根断头的钢线,扯了扯,线的另一头系在旁边的树上。
这是一个陷阱,将极韧的钢丝拉直,谁大力冲上去就是以自己的质量和速度去撞钢丝。谁的速度快,谁离死亡就更近。
她能瞬间想到这个,是因为她曾用过这样的办法对敌人进行过追杀。
顾清羽道“先撤回厅内”
看到外面同道受伤,厅内原本不想冲动的也跑出来相助。伤者被或搀或抬弄进了厅里,也有脸上被切出老长口子的,也有肩膀被削去好大一片皮肉的。死者则被安放在花厅一角,一时之间群情激奋。顾清羽只觉得头疼,他率领连天城诸部防御的时候从没有这般无纪律过。
顾清羽道“都不要乱各据方位,以防为人所乘”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闷哼,却是一个不大出名的混元堂的弟子倒地,胸前嵌着一枚透骨钉。千手道人眼神一厉,喊出了一声“九尾狐”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叫你爹做甚”
千手道人要冲出去,被顾清羽拦住了“不要如了他的意”
再过一刻,后门附近另一名金龙会的弟子又中了暗算,却是被一剑封喉。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艹这不是放风筝吗这不是老子的常用技能吗白芷不开心。她知道,如果按兵不动,等着对方一个一个叨,顾家子弟或许没什么损失,小门派的弟子那点粗浅功夫是逃不过黑道点名的。不用多,杀几个菜鸟,整个花厅的人心就难收拾了。
得把这群混揪出来。白芷先往外扔了几个照明弹,要命的是虽然考虑到了防水,但没想到雨会这么大,照明弹还没升到最高点就被雨浇熄了。
顾清羽眯起了眼睛,提起剑便要往外走。白微忙拦住了他“师父,这里还要你主持大局。”印方也说“去也是我去我总比你多吃几年米,经验比你老到。”顾炯不认为应该这个时候出动,也劝“五叔,此时不宜轻举忘动。”顾氏子弟的纪律性良好,不听命令就不会动,死几个小门派的人,对他们的心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所以顾炯是最绷得住的。
千手道人更是说“我与这个败类有旧仇,你不要同我争”
白芷轻叹一声,心说,你们争个呀低头问白及“怕不怕”白及摇摇头“在师父身边就不怕。”白芷道“不在我身边也不能怕,怕也没用。人生中几乎所有的重大战役都是孤军奋战的,我希望你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挺过来。”
白及点点头“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白微十分警惕地问白芷“你又要干嘛”
白芷将白及交给他“这孩子运气有点不好,才拜了师父,师父却总是不能将他带在身边。先交给你了,帮我带孩子,给他讲讲猴子的故事。这破故事我讲完自己都忘了次序,我知道你跟大哥两个人私下有手抄本的。”
说完,两步飘到门前“我去去就来。”顾清羽伸手一抓,指尖擦着她的衣袖划过,白芷耳语道“这里只有你能整合各方、统筹全局。不要相信任何人铸剑庄已经漏成筛子了。”
顾炯还不知道她的马甲,叔叔去冒险他都觉得不可以,何况是堂妹惊得大步走了过去“这么大的雨,你要做什么”
白芷偏偏头,给他个微笑的侧脸“洗个头。”
“洗”顾炯被噎到了。
白芷冲进雨幕,并没有先检查花厅周围是否安全,而是以剑护体一口气冲出五里地,绕了个大圈,然后折反杀回来。这样的气候下,江湖上的埋伏也就是这个距离了,没有埋伏和后手,就证明黑道的谋划也很粗糙,甚至没有一个统筹。
反杀就容易得多。
白芷是放大风筝的行家,对受害人施以心理压迫也颇有经验。重新折回铸剑庄附近,并没有急着冲进去。依旧是先选高点,在高点上遇到了两个正在好好戏的人。白芷去时,对方已有察觉,只是追不上她而已。此时见她回来,两人也抽出了兵刃。
彼此虽未曾见过面,倒也互相知道。白芷拿的是惯用的重剑,标志性的镶满了宝石,标准的顾氏壕气风格。对家两人的武器也很有特色,一个使的是一面镜子,镜面光滑就是面镜子,边缘却锋利无比,背面镜钮比一般的镜钮要大得多,方便持握。另一个用的是一只熟铜铸的手杖,杖头是一只人手造型,人手连着机关,触动机关手指或张或蜷。
因为这两种奇异的武器,两人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只是不那么好。“镜仙”与“鬼手”是一对夫妻,凑作一对专干缺德事。今天这一场就有他们背后撺掇出主意,他们自己却不动手,专在后面看热闹、拣便宜。
两人的武功却不比昔日无名剑差。
白芷看到两人,很有礼貌地说“打扰了。”
“镜仙”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看到白芷就笑了“顾小姐,去而复返是丢了什么东西吗甭管丢了什么,哪怕是亲娘老子,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呀。你这如花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