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引入正题,“我家夫人对傅小姐十分满意,只恨成亲礼数太多,不能马上求娶。只是有些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咱不得不遵从,就今儿挑个时间,赶紧把它过了。”
傅星河八风不动“你想干什么”
李管事一挥手,女随从围住傅星河,形成压迫之势,分别端着衣服、灰盆等。
傅星河莫名其妙,直到被李管事指点着暗示众目睽睽下褪光衣服,才恍惚明白这群人要干什么。
验身。
明絮脸色又惊又红,未出阁的姑娘都没有遇见过这事,她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星河放下茶盏,杯底和桌面磕出一声极轻的动静,她拍了拍袖子上被李管事碰到的角落,出口字字利落“明枫,把她们打出去。”
李管事“傅小姐,我也是奉王夫人之命办事,清者自清”
还拿王夫人压人,一个个的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傅星河“这么听王夫人的话,不如你给她当好儿媳”
李管事年纪比王夫人还大,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呛道“傅小姐这样的名声,王夫人还愿意给你一个验证贞洁的机会,女儿家讲三从四德,你有什么委屈”
今日若是换成其他闺阁小姐,定然是受不了李管事这样的羞辱,拼着要自证清白,反而让对方达成目的。许多女性受不了这种方面的打压,加上李管事人多,此事又不好宣之于口求援,心里懊恼最后也只能任人摆布。
傅星河可不吃这一套,嗤笑“名声你家少爷现在就在青楼里泡着,他配吗”
最后三个字她提高音量,明絮闻言看向李管事,总觉得这一个字一个巴掌甩在李管事脸上,干脆响亮,大快人心。
李管事是宫里出来的老人,验身的女子中还没有像傅星河这样不配合还胡说八道的,她自持甚高,倚老卖老,顿时气得发髻都乱了,还想再说什么,被明枫沉默地拎着扔了出去。
“我、我要回去禀告王、王夫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明枫不客气地扼住了她的气管。
李管事偃旗息鼓,其余众人见状,纷纷追随李管事离去。
等那群腌臜的声音消停了,傅星河才问“明枫,王逍目前在青楼对吧”
傅星河本来想好好解决这门婚事的,但是王家公然派人上门羞辱,她还惦记着“客气”就太给脸了。
她也清楚意识到,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尽管宓丁兰宠爱女儿,也不可能事事如她心意,尤其是男女问题上,尊严底线时有时无。
原主是个行事出阁的人。
没道理她现代来的还不如了。
花乐楼。
傅寒看着眼前三个鎏金大字,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深呼了几口气立即退避三尺。
今天早朝他和陛下对于官员任用产生矛盾,陛下无端怒斥科举选拔了一堆庸才,只会吟诗作对,言语之中似乎想罢免一批傅寒这边的官员。
傅寒坚持自古学而优则仕,据理力争。顺带引出了陛下后宫空悬问题,劝谏陛下选妃立后,这下陛下越发不耐烦,直接把他晾在大殿。
家里,女儿嫁不出去,朝上,天子不肯娶妻,傅寒想一想就气血上涌。
先帝临终前,觉得孟岽庭没有受过正规帝王教育,在执政上会有一些缺陷,拜托傅寒尽心辅佐。
傅寒不懂先帝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孟岽庭千好万好,可能好就好在孟岽庭和废太子是两个极端。虽然他和陛下存在一些矛盾,但是傅寒仍旧竭尽所能完成先帝嘱托。唯一遗憾先帝在时怎么不给陛下指一门婚事。
儿女的婚事,父母的债
下朝之后,傅寒不坐轿子,沿着长街漫步,思考他和陛下矛盾的本源,以及考生们是否当真如陛下所说的庸人
还未逐个分析,傅寒忽然目光一凝,加快脚步。
前有一人身形神似陛下,明明是他先出宫,陛下此时却已经换上常服,想必出来得很急。
古往今来当夫子的,抓起学生小辫子,那叫一个一心二用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在废太子那里受到教训之后,傅寒也更加谨慎地观察帝王动态。
于是,当他看见孟岽庭急着进了花乐楼之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齐齐灼烧,愧对天地愧对先帝,手指颤了两下,握紧了掩藏失态,转眼铁面霜寒。
陛下他在走废太子的老路
傅寒身姿如松地站在花乐楼斜对面,不入,仿佛站在墙下等的学生自投罗网的严厉夫子。
以陛下的耳目,肯定能发现他等在这里。
与此同时,花乐楼,一间安静清雅的房间里,孟岽庭和一名坐没坐相的慵懒男人交换完情报,正欲离开,李霄征突然靠近耳语了一阵。
孟岽庭“”
嘶,孟岽庭感到一阵耳朵疼。
傅寒绝对是大臣中最没有眼色的人,天天逮着他念一堆仁智礼义,表假模假式的“忠心”。
李霄征大胆提议“不如走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