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八年,再相见时已成家。若是阿曼未嫁,他或许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却是已完全没有可能。
只希望他能快些走出来
时间流逝,一晃便是来年中秋。
又是一年的府试到了,东义县的书生们背上书箱,前往府城,准备去赶考。
在这赶考大军中,还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沐戈楼。
况曼原以为,娇黛黛改变了心意,不嫁秀才。结果这女人嫁秀才的心不死,怂恿沐戈楼去考秀才,并道,考上了他们就成亲,到时候双喜临门。
姜鲁对商人考功名,并没有太多限制。功名能考,为官限制却颇多,沐戈楼要考功名倒也不难,只要捐些银子,便能拿到名额。
沐戈楼为此,去书里挂了个名,挑灯夜读奋战了一年。这不,等到府试时,背上书箱准备去试下水。
而就在府试进行得热火朝天之际,况曼和孟九重又成了一次亲。
这次孟九重准备妥当,拉着浩浩荡荡的聘礼,把穆元德亲带去圣慾天,隆重地向况飞舟提了亲。
穆元德已经将外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沈镇远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让暗潮还未掀起风浪,就归于宁静。他掀掉脸上那张代表杀戮的面具,又恢复成了儒雅居士,清举之姿,仿佛一个游历山间的隐士。
他带着孟九重上圣慾天,正儿八经向况飞舟提亲。
况飞舟被这突如其来的提亲,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完全没想到,当初自己用来为难孟九重的话,竟让孟九重当了真,带着聘礼上门了。
被将了一军,况飞舟气得脸发黑,一点都不想收聘礼。
可抬眼一瞧,便见远处盈盈展笑的况曼,这聘礼,他不收也得收。
收下聘礼,况飞舟黑着脸应了亲事,转头就向将聘礼连同嫁妆一起塞给了况曼。况曼就这么在圣慾天里,又和孟九重拜了一次堂。
这次成亲,比起二人第一次成亲,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长辈们皆送上了祝福,唯一遗憾的,便是阿娘没来亲自观礼。
因为成亲的地方在圣慾天,石竹月对这地方很抵触,哪怕人到了漠北了,也不愿上圣慾天。
自从阿穆圣死后,她回了伦山就再没出来过,不管况曼如何飞信让她出来,她都坚持在阿月未继承蛊后之位时,不再踏出伦山。
这也致使忘情蛊解药都练出来快一年了,况曼一直没有机会让她将药服下去。
况曼前段时间,又给她去了一封信,说她和孟九重要再成亲一次,希望她能来。
这个理由很强大,石竹月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许是也不愿错过女儿的大事,最终还是踏出了伦山。
她来是来了,但况曼期待的团聚却没有,因为在拜堂前,她躲了起来,只传了个信息给况曼,说她到了,让况曼拜完堂去风兰菀见她。
况曼还以为她在风兰菀,高高兴兴地跑风兰菀,结果却扑了个空。
这机会,直到她和孟九重拜完堂,去风兰菀向她敬茶时,才终于把迷药给递了出去。
石竹月不疑有他,端起杯茶,轻嗅茶香,温柔的叮嘱小夫妻要好好过日子,茶香飘散,茶水还未入喉咙,人就软倒在木椅上。
况曼见状,急切将练好的解蛊丹喂进石竹月的嘴里。
丹药入喉没多久,昏迷中的石竹月,眉心就布上了密汗,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况曼有些心痛,从腰间扯下巾帕,想为她擦拭一下额头,手探过去,触碰到了石竹月脸上的那张面具。
这张银狐狸面具,从相遇那一刻,石竹月就一直戴在脸上,从未在况曼面前卸下过。
冰冷的面具,让况曼捏着巾帕的手生了迟疑。
修长手指轻轻拎着面具绳索,踌躇了许久,最后,到底是未将这张面具掀开。
阿娘曾上过通缉令,通缉令上她半脸模糊,阿娘狐狸面具下,想必
也不知道阿娘的容貌毁到了什么程度,若情况不严重,也许她可以提炼一些除疤的植物精华出来。
况曼叹了口气,擦干净石竹月额头上的汗水,抱着母亲便进了卧室。
这一场解蛊并没有持续多久,石竹月脸上的痛苦随着逐渐偏西的太阳,渐渐归于平静,半张脸透出安详,看上去仿佛睡熟了般。
况曼存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直到她脸色转好,提着的心才微微松懈下去。
看情况,阿娘的蛊应该是解掉了,待她醒来,他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况曼心情愉悦,趴在床边打起了盹,本以为等睡醒了她就能带着阿娘回去找爹了,结果,等她睡醒,迎接她的却是张冷冰冰的床。
床上的人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她的,一封是给况飞舟的。
看到这两封信,况曼木了一会儿,将石竹月留给她的那封信撕开,一目十行扫过。
看完信,况曼肩膀拉耸,坐到了床沿上,深深叹了口气。
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