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地址,孟九重和况曼就离开了县衙。
出了县衙,况曼侧头,目光在县衙高悬的牌匾上看了一看“这吴拥,倒是敏锐得很。”
一封看似没有任何信息的信,他却从中看出了巧合。
孟九重“他要是不敏锐,也不会被放到这东义县来。”
东义县因为有家东福客栈,这里鱼龙混杂,能被派来这个县当父母官的人,都得有颗七窍玲珑心。没看他在泾山立了大功,皇帝也没给他挪位吗,想必,那皇帝也很清楚,这地方一般官员怕是吃不消。
况曼收回视线,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阿爹也说过,沈镇远可能躲在江南。”
孟九重“先不急,一步一步来,刚才那封信,说不定就是他露出的尾巴,咱们去一趟平顺布匹店,让崔言安排人去江南查一查。”
道观,道长若这些失踪的道长真和沈镇远有关,他捉这些道长干什么
况曼轻嗯了一声,掉头,和孟九重一起去了平顺布匹店。
崔言这会儿正在店里盘货,见孟九重和况曼来了,他放下手里的事,将二人引进后院。
坐下后,孟九重将才从吴拥那里得到的消息,转告给了崔言,让他安排人去一趟江南调查一下。
崔言颔首,却道沈镇远躲得太深,他们一直没有查到他的行踪。只派人在青阳关那边守着,想看看,他的人会不会和沈兰联系。
但守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况曼听罢,话锋一转,问“刘元恺在谁手上”
崔言“在血鸦卫里。”
崔言也是血鸦卫的人,不过,他与其他的血鸦卫有些不同,别人的血鸦卫最终效命的是皇室,而他所效命者,自始至终都只是穆元德一个人。
况曼“你们继续审一下刘元恺,看看他知不知道沈镇远在江南的暗藏势力。”
崔言“是。”
吩咐完崔言,孟九重又和崔言商量了一会儿事。况曼没打扰他们,自己跑去店铺里挑子几匹颜色鲜艳的布,准备给自己和孟九重做两套衣服。
当然,她不会针线活,选好布也只能让别人加工。
她这边刚把布匹选好,孟九重就从后院走了出来,随即,二人携手回了家。
天空已逐渐黯淡,郁战下午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一些食材回来,孟九重袖子一撸,很自觉地进了厨房。
吃完饭,况曼在院子里耍着鞭子,准备等再暗一些就去对街东福客栈,和娇黛黛坐一会儿。谁知,还不等她去找娇黛黛,娇黛黛就拿着一个账本,提着三壶酒,敲响了孟家的大门。
皎月下,况曼瞥着被郁战迎进来的娇黛黛,额头忽忽直跳,没好气地道“这么等不及,我还是头一回,被催账催到家里来。”
娇黛黛细腰一扭,娇娇娆娆走到石桌前,将账本和酒搁到石桌上。
“这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口子就是个大忙人,这宅子进手快一年了,我搬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你俩在家的时候,总共一个半月。”
娇黛黛调侃一笑“我要不跑快一点,一觉睡起来,你们又出去了,那我找谁结帐去。”
说着,娇黛黛伸手,拎起桌上其中一壶酒,抛给孟九重“秀才老爷,我前段时间给你们的消息不少,账目有点大,一起来算算。”
孟九重手一伸,接住娇黛黛抛过来的酒,坐到况曼身边。况曼很自来熟,都没让娇黛黛请,自己就扒拉了一壶酒到面前。
娇黛黛提着酒壶,小抿了一口,然后翻开账本,开始和况曼算起了账。
泾山那次送的一封信,后来救回黎初霁,再到太沟镇阿路那边出的消息零零总总,楞生生给况曼算出了四千多两银子。
“咳咳咳”听到有四千多两银子,况曼一个不注意,被刚喝进喉咙的酒,呛得直咳嗽。
况曼双眸赫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娇黛黛“四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劫”
“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别冤枉人。”娇黛黛睨了眼况曼,一本正经地道“你当我收集消息容易啊,人工费,跑腿费,还有为了得到消息,断胳膊,断腿的兄弟我的这些线人,可都是需要银子安抚的。这个价,还是我给你的友情价,若不然,这价钱起码得翻倍”
看着理直气壮的女人,况曼拳头有些痒。
她小脸一木,打断娇黛黛“太多了,砍半。”
娇黛黛呵笑一声,寸步不让“那不行,四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况曼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那行吧,四千两就四千两,不过我最近手头上有点紧,先欠着,等我有钱了再给你。”
奸商,奸商
一开口就四千两,想得美不给。
娇黛黛笑瞥着想要赖账的某个女人,撩了撩头发“我本还想着咱们是邻里,今儿过来结账,顺便送条消息给你们,看来这条消息是送不出去了。”
况曼瞥了她一眼“你的消息,白送我都不敢要了。”
泾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