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重打过招呼没多久,苏常杰就以有私事要处理的借口,从城门口回转了内城。
回到家,见苏月拎着蓝子,准备出门。
他叫住她“阿月要去哪里”
苏月埋着头,低声道“大哥不是让我多和沐小姐走动吗,我做了一些糕点,正准备给沐小姐送去。”
苏常杰看了眼苏月手中的篮子,道“不必再上沐府,孟九重夫妇回来了,你抽空,去拜访一下那位况娘子吧。”
苏月脸上闪过为难“大哥,况娘子不是寻常女子,我担心,我和她没话说。”
“妇道人家,再不寻常又如何。”苏常杰呵笑一声,不屑道“你们女人凑在一起,不是衣服,就是首饰,上次我不是拿了一盒东海珍珠给你吗,南街那边有一家街宝店,你把这盒珠珍拿去南街,让珠宝店的掌柜给你做成头饰。记住,去取的时候,得在这个况娘子看到你的时候。”
女人,再厉害也抛不掉天性,喜欢的东西,翻来覆去还不是这些。
只要阿月的东西能吸引住姓况的目光,然后攀谈上,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今日城楼一见,他算是看得分明,孟九重根本就不愿和他相交,他贸贸然上前,说不定会引起怀疑。
孟九重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却是极冷漠,在兴远府与他相识,并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结果他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了。
想从孟九重这边下手不大容易,还是女人比较好攻克。只要相熟了,谈着谈着,好多话不经意就说出了口,到时
至于沐家上沐家不过是权宜之计,谁让沐家有个女婿姓黎呢。
苏月闻言,抬头看了眼苏常杰“那我这糕点,还给沐小姐送去吗”
苏常杰“送什么送,先去做首饰。”
苏月点了点头,将篮子提回屋,然后收掇了一下,取了放在梳妆台上那匣子珍珠,便出了门。
苏常杰等苏月离开,一双眼睛透出算计的笑。
多结识些人,总归是有好处的,这不,机会来了。
若不是当初他物色上了姓孟的,想将阿月嫁给他,搬出了他隔壁,今日这机会说不定就成别人的了。
一千两黄金啊,干好这事,他这辈子就有花不光的钱了。
孟宅。
谈完近日东义县的事,况曼就去了书房,准备给阿月去封信,让她帮忙弄一根地垦虫的尾巴出来。
“阿曼,梳洗一下,准备吃饭了。”孟九重见郁战烧好热火,他走进书房,轻唤了一声况曼。
“来了。”况曼脆声声应了一句,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里,拎着出了书房。
“郁战,回头安排个人,把这信送到伦山十里外的小风镇上。”况曼将信交给郁战,并把送信的纤细地址告诉了他,然后转身,回房梳洗。
一路回来,虽然走得慢,但也算是风尘仆仆,梳洗一下全身都轻松。
今日的午饭,不是孟九重做的。
刚到家,好些东西都要收拾,孟九重没时间做饭,所以郁战便去对街娇黛黛的店里买了一桌饭。
饭是阿莽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况曼刚收拾妥当,从房间里出来。
阿莽见到况曼,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况曼子,我家掌柜说,你既然回来了,就麻烦你抽空出客栈一趟,把账结一下。掌柜还说,她手上有些消息,许是况曼娘子用得到,叫你一定要过去。”
况曼一木,纳闷问“账,什么账”
她有欠娇黛黛的账吗
她怎么不记得
阿莽“况娘子贵人多忘事,几个月前,您带着黎少教主离开咱客栈时,还曾说,等你回来了,一起结账,怎么这就”
况曼听到这里,瞬间明白阿莽嘴里账,是什么账了。
走时随口一说,呵呵,结果却让娇老板惦记到现在。
况曼抿嘴,巧笑道“行,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娇掌柜,等晚上,我过去和她算算帐。”
阿莽脸上那虚虚的笑,立即变得真诚,又和况曼客气了两句,便离开了孟宅。
况曼等他一离开,脸上的笑刹时收住,哼哼两声“太过份了,我才刚回来,板凳都没坐热就找我算账。”
说到算账,况曼脑袋一歪头,看向孟九重“九哥,我们外面,是不是也有笔账还没算啊。”
孟九重微楞“没有吧。”
她与他都极少呆在东义县,外面哪有什么账。
况曼“凤凰寨的通缉令啊”
说起来,当初他们去泾山虽是去找朱果,但也间接完成了那通缉令的,结果,凤凰的三个当家,都被她们弄死了,那赏银却至今都没看到。
虽然她现在不差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
“在去和娇黛黛算账之前,我觉得,我们该先去和吴拥算算账。”说完这话,况曼眼睛亮了“九哥,吃饭,吃了咱们去衙门一趟。”
虽然这事过去了这么久,但姜鲁官府一向很有信用,至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