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白云如絮。
圣慾天主峰,飞鹤谷。
书楼内,况飞舟坐在轮椅上,修长手中,快速翻阅着手上的书。
前几日,云飞已让人传信回来,说他在百濮内已取得了炎木。解除忘情蛊需要四物,加上云飞所取火木,他手中已有二。
地萧虽未到手,却已知伦山必有。若蛮地实在找不到,那他便派人去伦山偷。
而最后一物泪藤,却是现在都还未查到任何相关讯息。
他早前已拜托穆元德,让他在中原帮他查找一下,可以的话,让郁方去借阅一下太医院的书籍。
“教主,大小姐已至山门外,是直接迎来您这里,还是去主殿”
门外,一道低低的传话声响起。
况飞舟翻书的动作一顿,刚毅的脸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浮起了丝丝激动。
阿曼终于回来了
况曼舟将书搁到桌上“去主殿,阿曼回来是喜事,你通知各堂堂主,都去主殿见见长大后的阿曼吧。”
圣慾天很大,除了飞鹤谷,另外边有几座山峰,每一峰上都住了不少人,而飞鹤谷是主峰,这里,除了住着况飞舟外,还住着一些教里的重要人员。
一个能与回纥常年抗衡的江湖组织,又岂会少得了人。
传话的人一听况飞舟的语气,便知道该用哪种规格迎接自家大小姐回归了。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去主殿,开始安排。
圣慾天外,况曼看着眼前的雄伟建筑,漆黑眼睛透出深深感慨。
圣慾天,生她养她之地,八年后再回来,却莫名有些近乡情怯。
哎造化弄人
“里面已出来相迎了,走吧。”孟九重看着身边女孩眼里透出的丝丝感伤,大掌一伸,轻轻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他掌中传来的温度,况曼回神,朝他轻轻一笑。
笑容看着与以往相同,但却多了几分道不明的酸涩。
孟九重极少在况曼眼中看到这种神情,他心底划过叹息,握着她手的力道,略略加重一些,仿佛想将他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
“不必担心我,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况曼察觉到手间加重的力道,平静道。
孟九重仰头,看着山脚处,圣慾天的山门。
“不必回头感慨过往,你看,你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低沉的声音,透出稳沉,莫名给人一种踏实感。
况曼眉头上挑,飞扬一笑“对,我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甭管这些年,她离开这里后,都经历过些什么,但她现在,她双脚已站在家门口,平平安安,站在这里。
谈话间,山门内,一队穿戴整齐的圣慾天教众,步伐一致地小跑到山门前。
这些人一到山门,便分两侧而立,然后喊道“恭迎大小姐。”
响亮的声音,似乎彻亮了整个山门。
声落,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毯子,从圣慾天内部飞射而出,稳稳降在山门前。
这是一场隆重的迎接仪式
况曼舒眉一笑,抬步,没有一丝别扭,走向了地毯。孟九重松开她的手,落后她一步,也走进了山门内。
飞鹤谷主峰上,况飞舟翘首以望,目光紧紧盯视着谷口。
八年的盼望,今日终于实现了,一双深黑的眼眸,透着一个父亲,对女儿回归的喜悦。
他身后,圣慾天各堂的堂主,这些人都静悄悄地陪着况飞舟,未有一人出声喧哗。
三步一人的迎接场面,代表了圣慾天对况曼的重视,况曼毫不露怯,顺着地毯,走上了飞鹤谷主峰。
”阿爹,我回来了。”
石阶下,女孩一步一步而上,眼睛一看到到主峰广场边那轮椅上坐着的人,宛如清泉般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一声阿爹,让况飞舟搁在轮椅上的手,微微发颤。
漆黑的眼睛里压抑着他的情绪,他喉结滚动,目光紧紧盯着况曼的脸。
良久,况飞舟艰难地道了一句“好,好,回来就好。”
况飞舟一开口,竖于他身后的那些堂主,脸上纷纷有了表情,一群人高兴地欢迎着况曼的回归。
况飞舟未并喝退属下,一直到平息了胸中的情绪,才道“阿曼第一天回来,你们都先散了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动。”
众位堂主听到况飞舟的话,知道,况飞舟这是想父女独处了,哈哈笑几声,麻利地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不止这些堂主,主峰上的侍从也皆悄悄退去。
况曼上前两步,如幼时那般,立到况飞舟一侧,道“这些年,让阿爹挂心了。”
况飞舟轻轻拍了拍况曼的手,释然一笑,道“不说这些,刚回来,陪阿爹四处走走。”
况曼一笑“好啊。”
况曼话一落下,身后的孟九重错步上前,双手很自然地搁到了轮椅上。
况飞舟看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