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在禁地呆太久,扰了先灵。”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禁地外的洞口传了进来。
伦山蛊后收拢心神,提着伞,一步一步,踏出了昏暗禁地。
她每走一步,禁地内的各种毒物,或是蛊虫便会往后缩上一缩,仿佛是在给她让路般。
在她身后,一条不亚于龙王那般庞大的蛇,吐着蛇信,紧紧盯着她离开的身影。
待她彻底离开后,这条蛇尾巴一扫,将禁地里扫得岩石滚落,然后一掉头,挪动着它宠大的身体,慢吞吞缩回了岩石上的一个洞穴里。
洞穴内,几株颜色红得泛黑的小草,坚韧地生长着。不巧,百濮的湖底中,也有这么几株小草,在黑不见底的洪湖里生长着。
这条大蛇一回洞穴,便安安静静盘在小草边,陷入了沉眠。
禁地外,一个满脸皱纹的老阿嫫,看着伦山后手中的蛊灵,眼里透出欣慰。
“不亏是蛊后血脉,你虽只修练了三年蛊术,但却能从小黑这里取出蛊灵,也算不坠蛊毒后一脉威名。”
同样的蛇,在百濮被称为龙王,而另一条,则被伦山的人给叫成了小黑。
这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伦山蛊后侧头,神情淡淡,没接这个老阿嫫的话,而是抬步往山中寨子走去。
这阿嫫似乎也见怪不怪,并不介意伦山蛊后淡漠,抬步跟上去。
这任蛊后不是在伦山长大的,对伦山没什么感情,而唯一能留住她的,便是上一任蛊后的换血救命之情。
有换血救命的恩情在,她哪怕不喜伦山,也必不会在下一任蛊后未长成之前,抛弃伦山。
只待下一凭蛊后长大,继承蛊后之位,她爱去哪就去哪吧,伦山不强留她,只要有几分香火情在就好。
“百濮的龙王怎么样”阿嫫继续问。
“很好,不过这二十多年产了十二枚卵,伤了身,我给它调养了一下。”伦山蛊后淡淡道。
老阿嫫叹了口气“当初就不该将龙王留给他们,可惜小黑不是母的,要不然,倒是可以让它和龙王一样。成为半蛊半蛇的存在,哎,小黑也老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说到这里,阿嫫自言自语道“得让寨子里的小丫头们多种点幽毛草,怎么着也不让它死在我前面啊。”
伦山蛊静静听着,任由这个阿嫫唠叨,始终没有接话。
感慨完禁地里叫小黑的蛇,阿嫫话锋一转“我们查过,当年伦山之乱,一共死了三十一个蛊奴,其只有八个蛊奴的尸体没有找到,你所说的大祭师,我们始终查不出他是谁。不过,现在有了蛊灵,查不查得出来都无所谓了。蛊灵一启动,他必死无疑。”
说到必死无疑时,老阿嫫的眼里带起了仇恨。
三十年前,那时她三十出头,对那一场混乱,至今都还记得。
蛊后被推入万蛊窟,致使那里面的万蛊在沾了蛊后的血后,燥动不安,一直想找寄体。
好些会飞的蛊虫,从万蛊窟飞了出来,寄在了族人们的身上。
族人们虽然都养蛊,但也承受不住沾过蛊后血的蛊虫,虽不至于丧命,但也是丢了半命的,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办法一开始就追查真相和追击妮怜。
错失了一开始的时机,后面想要追击,但是妮怜已经潜伏下去,让他们找不到人。
伦山蛊后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个结果在回伦山的路上,她就猜到了。若真能查到,她消息一传回来,这边就能给出答复了。
“蛊灵怎么驱动”这蛊灵是伦山镇山之宝,她坐上蛊后位子,去禁地祭拜祖先时,族中阿嫫们曾给他提过蛊灵。
但知道归知道,却不会用。
蛊灵上有八根伞骨,每一根伞骨上都有一个铃铛,这些铃铛总不能乱催动。
万一催动错了
阿嫫道“族里有催蛊灵的办法,我已经让人把书交给了阿月,你回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催动了。”
伦山蛊后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谈话间,二人走到了寨子中央,建筑最精致的阁楼前。一到这里,老阿嫫就朝伦山蛊后弯了弯身,离开了。
不一会,阁楼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里面跑了出来。
“小姨,你回来了。”小姑娘皮肤白皙,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小脸。
这个女孩的五官与况曼有六分相像,两人站在一起,说她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都不会有人怀疑。
“阿月最近可有好好习蛊”伦山蛊后一收身上冷漠,半张裸露在外的脸上,浮起浅浅笑意。
被叫阿月的姑娘,眼睛明亮,有些骄傲地点头“有,小姨离开时,所安排的任务,我都完成了。”
伦山蛊后伸手,欣慰地摸了摸阿月的脑袋“阿月好好练,这伦山以后就靠你了。”
得到伦山蛊后的认可,阿月眉间飞扬起了笑。
伦山蛊后看着女孩的笑,内心止不住叹气。
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