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等人,还有晏珣的车。
晏蓉母女喜笑颜开,早早就下了城头来迎。夫妻亲人相见自是兴高采烈的,晏蓉很高兴,她在意的人都好好。
霍珩眨也不眨看着她。
晏蓉冲他一笑。
嗯,这男人虽然黑了点,但更威势逼人,帅气了呀。
霍珩的感觉却没这么美好,他大吃一惊,“阿蓉,你怎地清减了这许多”
没错,晏蓉瘦了。
她的孕吐情况比信中写得要更严重些,食不下咽,勉强吃了就吐,吐空了就干呕,难受的厉害,人立即瘦下去了。
好在她如今怀孕已满三月,前些天开始,孕吐渐渐止了,能吃能喝,精神恢复了,可惜瘦下去的一时没能补回来。
她一身青色曲裾,婀娜窈窕,美则美矣,可惜落在疼惜她的人眼里,着实心疼地难受。
霍珩脸当即拉了下来,剑眉紧蹙冷冷看向申媪等人,喝道“汝等是如何伺候主子的”
那么一大群人,就侍候一个主子,居然伺候成这样,干什么吃的
霍珩自然不好对岳母发表意见,但呵斥申媪等人,他毫不留情。
申媪与一众侍女连忙伏跪请罪。
晏珣父子也皱着眉,颇有不满。
“夫君,阿爹阿辞,可不是这样的,”
晏蓉赶紧解围,乳母和侍女们照顾自己,可谓尽心尽力。尤其申媪,她呕吐难受,申媪急上火整夜整夜睡不着,几天功夫眼窝深陷,形容憔悴,偏还不肯休息,一定要自己盯着才放心。
晏蓉孕吐止了,申媪就病倒了,养了好些日子才好,昨天才回来她身边的。
因此,晏蓉觉得自己乳母很冤,得赶紧洗刷干净。
彭夫人也很帮忙解释清楚,几个男人面色才缓和下来,晏珣连忙说“那我们先进去吧。”
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同意,一行人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往县衙而去。他们会在阳谷县停留几日,而后晏家人往晋阳,霍珩携妻往冀州。
晏蓉就要和父母小弟就此暂别,这几日一是用来小聚,二是再次确定晏蓉身体适宜启程上路的。
男人们不亲自确认一下,不会放心。
晏蓉冲夫君一笑,接着挎着父亲胳膊一起登车了。
她骑不了马,自然是乘车的。她笑得一脸欢快,若是平时,霍珩少不得嘀咕这丫头两句,而后晚上把帐讨回来的,但现在看着本来就只有他巴掌大的脸又瘦了好些,只有心疼的。
一个箭步上前,小心扶她登车,直到石青色的车帘子完全放下,他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护着马车进城。
晏蓉牵挂夫君,但也同样牵挂父亲,尤其闹了“病危”之后。她搂着父亲的胳膊,蹙眉道“阿爹你不知道,上回可吓坏了我和阿娘了”
晏珣先看一眼妻子,又慈爱抚了抚爱女的鬓发,一脸歉疚“是阿爹不好。”
很庆幸,妻女都安好,若是她娘俩出了什么事,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才不是,我阿爹好的很”
“好,好阿爹好,我们都好”
昔日那么一点点大的小女娃,扎着两个小揪揪,被他抱在怀里护着哄着,如今长大了,都要当小娃娃的阿娘了。
晏珣又骄傲,又爱怜,心潮起伏一番,最后只嘱咐道“伯瑾很是不错,你要好生和他过日子。”
为人父亲的,也没太多期盼,只希望儿孙康健,顺心如意。
这次出征,晏珣近距离接触霍珩,更直观了解这男人的雄才大略,英勇善战。
最关键的是,他对他的女儿很上心。即使面临决战,也毫不犹豫亲自驰援。这并不是用布置妥当,时间上确实允许来一句带过的。
此战对霍珩有多重要,晏珣清楚,天下人都清楚。他遣心腹大将去驰援,不会有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就连晏珣也不能说些什么。
但偏偏,他亲自去了。
做比说有用。
将女儿交托到他的手里,晏珣彻底放心。
霍珩的好,晏蓉是知道的,她唇角翘了翘,靠着父亲肩膀,娇娇道“嗯。”
“阿爹,你们怎么打败晏庆的,给我和阿娘说说呗”
“好,是这样的,”
当晚是洗尘宴,家宴,兼小型庆功宴。一家人欢欢喜喜团聚,到了晚上回屋的时候,霍珩才能和妻子独处。
一挥退了屋里的仆妇侍女,他立即将人抱住,也不敢用力,只把脸埋在她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幽香,沁人心肺,他浑身舒畅,大战一场又马不停蹄处理繁杂事务的疲乏,尽然消褪。
晏蓉回抱他,和他交颈相拥。
“你瘦了许多。”
良久,霍珩的声音从她的肩窝传出,有些闷闷的,“可是孩儿不乖巧”
他将人抱起来,小心放在床上坐着,自己蹲下,大掌轻轻覆盖着她的小腹。
这位置已经微微隆起了,很实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