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怨母亲,“你生病了也不告诉我,我不回来照顾你的如何能放心”
“无事,我快好了。”
彭夫人又问“阿蓉,那伯瑾待你可好”这问题,信里问过多遍,但总是还要亲口说过才放心的。
晏蓉想起霍珩,唇角微微一翘,靠着母亲的肩,低声道“很好很好的,阿娘莫要担忧。”
女人总是对这些很敏感的,女儿话中甜蜜之意,彭夫人听得真真,她欢喜“那就好,那就好。”
“若此战告捷,你再替阿娘添上二个外孙,阿娘就无憾了。”
眼下这场大战对太原晏氏的重要性,就连彭夫人欣慰感慨也不能忽略,晏蓉握了握母亲的手,“会的,此战必定凯旋”
她加重语气。
彭夫人服了药,晏蓉其实也累,母女二人并未说多久的话,就各自陷入昏睡,申媪小心上前,替两位主子掖了掖被角,而后安静侍立一侧。
冀州一行是午后到的,晏蓉一觉睡醒已暮色四合,男人们肯定无暇回来用饭,于是她和母亲便用了晡食。
晚膳吃过,消了食,到了一更,彭夫人便催促女儿回去歇息,晏蓉应了,伺候母亲服药躺下后便回去了。
她还住未出阁前的院子。这院子她年前出嫁搬空了不少,家里按照原先摆设重新布置过,帐幔低垂,床榻簇新,令仆妇每日洒扫,干净整洁,随时能入住。
天色昏暗,蒙了绢布的灯笼照不了太远,但晏蓉还能借着廊下一整排的绢灯看见院里花木泛了新绿,老梅树的花落了,正在抽新芽。
她进屋后洗了手脸,重新均了香膏,中午才沐浴过就不洗了,只亲自翻出霍珩的替换内衣,置于床头。
晏蓉下午睡过不困,于是就执一卷书简,一边看一边等着他。
霍珩一直没见人,直至三更的梆子都响起了,晏蓉无法,只好在乳母的再三催促下上床睡下。
东想西想,十分牵挂,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到了何时,她忽然感觉身边一具温热的身躯,忙睁开眼。
天还黑着,夜很寂静,只墙角的错银铜牛灯里的一只蜜烛在无声燃烧,为内室添上一些昏黄的光。
霍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侧身搂着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纤背,可惜她一动,他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
晏蓉懊恼,忙轻声道“天还黑着呢,你快睡吧。”
霍珩却没依言阖目,替她掖了掖被角,他道“阿蓉,明日天明,我将率大军赴遂城。”
晏蓉一惊,“不是后天吗怎地突然提前了可是战况有变化”
她一急,些许朦胧睡意全去,十分紧张盯着夫君,霍珩忙安抚她,“无事,你莫担忧。”
他历来警觉,即是刚清醒眼神也十分清明,见妻子彻底精神,索性也不压低音量,道“只是你父亲也欲赴遂城,合军诸事可路上商量无妨,于是就决定明日拔营。”
其实战况也不是没变化,傍晚,霍珩接到快马传报,晏庆已收拢了兵力,正率大军自西河军治所离石出发,奔往的安山城。
晏庆自七郡抽调了十三万兵力,加上原来布于安山孝义二城的十五万,足足二十八万大军。离石距离安山不过二百余里,很近,算算快马送军报的所耗时间,晏庆此刻必已抵达安山。
当然了,以上也不是霍珩提早拔营是全部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晏珣也要前往遂城。
晏蓉惊呼一声,“什么我阿爹也要去”
霍珩肯定点头,“没错。”
晏珣身体不佳,以往都是不上战场的,俱留在大本营统筹后勤工作。只这次不同,太原面临至关重要的一战,胜了,往后身畔再无人虎视眈眈;败了,父祖基业岌岌可危。
他是太原晏氏这代的当家人,即便不能上马杀敌,也必要赴前线鼓舞士气,与众将士同进同退。
他很坚定地表示自己必须去。
霍珩也是当家人,他很理解这种决心情感,也不劝,翁婿二人当即决定,明日拔营,合军的其余事务,路上再行商议。
晏蓉思绪一转也明白过来,她是晏氏的外嫁女儿,有机会也坚持回来与家人共进退,更何况阿爹。
“夫君,你多照应爹爹,莫让他操劳太过。”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话。
“这是我该做的,阿蓉你且放心。”
说罢这时,晏蓉又牵挂夫君,她搂着他,“我在晋阳等着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万万小心
霍珩大力回抱,“我会的。”
先前劳碌军务,他的思绪被战事几乎占满,如今分离在即,一种浓浓的不舍与眷恋才涌了出来。
他亲吻她,“阿蓉,长则数月,短则月余,我便会回来的。”
他的手在锦被下抚着她的娇躯,唇渐渐贴合在一起。紧紧相依,亲密的深吻,再加上诸多不舍,迅速挑起霍珩的强烈欲望,他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晏蓉温顺迎合,她也舍不得他,非常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