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远在意料之外, 曲长负倒还镇定“详细说来。”
原来就在刚刚,魏王坐着轿子前来曲家赴宴,路上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刺杀他。
那刺客虽被侍卫所伤,还是成功逃跑了, 魏王肩头则被砍了一刀。
当时恰逢昌定王府的马车从后面经过, 便紧急将魏王就近送往相府安置, 御医此刻也已经匆匆赶到。
这事发生的蹊跷,曲长负便对宋绎道“四表兄,你帮我看顾一下这里,我去看看。”
魏王是皇子中最受宠爱的一个, 曲长负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都围在那里嘘寒问暖。
靖千江昨晚就离开了相府, 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他该有的装扮,人模人样地站在人群最前头,目光与曲长负一对, 随即转开。
齐瞻坐在榻上,肩膀已经被包扎起来了,上面隐隐透出血迹, 可见伤的不轻, 不过肯定死不了。
曲长负便上去请罪“殿下赏光前来赴宴,却因此而受伤,是臣的过失。请殿下恕罪。您的伤势可严重吗”
齐瞻一向喜怒无常, 虽然挨了一刀,但瞧着精神头不错,见到曲长负来看他,甚至还笑了笑。
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握住曲长负的手“曲郎中言重了,不过意外而已, 本王怎舍得怪罪于你”
“”刚刚为他处理完伤口的老太医尴尬道,“殿下”
齐瞻也觉出手感不对,低头一看,连忙把老头皱皱巴巴的手放开。
曲长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让到了一边去,站在太医身边含笑瞧着这一幕。
等着齐瞻摸完了太医的手,曲长负才慢吞吞地道“看来王太医把殿下照顾的很周全,那就有劳您老多费心。却不知那刺客因何袭击殿下”
这也是在场每个人都很关心的,齐瞻斜他一眼,还是说道
“当时的情况很简单,本王正坐在轿子上,走到相府之前第一个拐角处,刺客便从高处跃下,撞进轿门刺杀,全称并未说话。”
“本王打了他一掌,他也砍了本王一刀,便跑了。”
曲长负道“王爷伤的不是要害之处,是您及时避过了,还是刺客意不在杀人”
他未提之前,齐瞻并未注意这点,想了想才说“似乎并不是想要本王的性命。”
他顿了顿又说“但有件事本王心中存疑那刺客明明受了伤,行动不便,应该跑不远。所以四处搜查不到,他会是藏在了哪里呢”
靖千江听到这里,忽道“魏王这样说,是怀疑前来赴宴的宾客们窝藏刺客了”
齐瞻其实是有这个意思,但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先被靖千江直截了当地点破了,未免显得得罪人。
他便道“璟王弟也太多心了,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已。具体如何,不敢定论。”
靖千江道“那是本王误会了。只是这刺客使得王府护卫死伤无数,魏王中刀,实在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又不知道为何这般凑巧,偏生赶在魏王做客时刺杀,真叫人担忧。”
魏王是卢延送来曲府的,他刚才也在现场,闻言不由纠正道“璟王殿下,魏王府的侍卫并没有因此事丢命的,伤也只有几个轻伤。”
靖千江惊诧道“竟没人死既然不是死人,那怎么连一个刺客都拦不住呢,难道是有意放纵”
他转向齐瞻“魏王兄,你府上的侍卫可疑啊。”
齐瞻“”
靖千江对着外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情一向傲慢清冷,好话都能被他说的像风凉话,更何况他现在明摆着就是在跟自己抬杠。
他也知道璟王素有口齿刻薄之名,杠天杠地,只是他今天这样咄咄逼人,却不知道是没事找事,还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齐瞻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下冷笑道“本王今儿个是倒霉,那刺客合该让璟王碰上,他的刀定不及你的嘴利。”
靖千江笑盈盈一叹“遗憾,遗憾,魏王兄伤成这样,我也恨不得以身相代,可惜,没做过亏心事,没人找上门来啊。”
齐瞻“”
真他娘的
这两位一个是皇上长子,一个是先太子独苗,都深得爱重,偏生脾气一样的不好。
眼下他们呛起来,旁边的人连个劝的余地都没有,一个个不敢出声。
有人悄悄望向曲长负,盼着他这个主家说上两句,结果发现曲公子脸上带着点笑,看着两位王爷吵架,似乎还挺津津有味,就差说句“加把劲”了。
正在满屋子的火药味快要盛不下了的时候,太子来了。
齐徽是刚刚到曲府,听说魏王受伤,就直接过来了,正好打断了靖千江和齐瞻的争执。
他这场病后,看着清瘦了许多,气色也不是很好,走到齐瞻床前问道“大哥的伤无碍吧”
齐瞻余怒未消,淡淡道“左右死不了,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齐徽听了简单情况,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但也不好耽误了曲府精心设下的宴会。请大哥先在此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