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锐又道“臣子没有臣子的样子,砸了朕的花瓶。还得写个条子送他府上去,叫他府中人赔银子才算事了。”
那人本来叫侍卫一拖一拽,都清醒了些,这会儿听见这话,顿时又羞又愤,又昏了过去。
“再去搬个花瓶过来,让徐大人撞。”荀锐道。
魏妙沁都差点笑出声来。
这倒是比建康帝在时,看着叫人痛快多了。
徐顺也跟着羞愤起来,匍匐在地,再不敢说一句话。
朝中是有直臣,敢上书谏言,敢以死抗强权。
但那不是被拖走的官员,也不是他徐顺。
他们只当新帝出身不高,又有异族血统,见他们这般阵仗,恐怕比建康帝还要好说话。
可这人真是一点也不慈悲
竟将他们种种行径看作猴戏一样。
徐顺下不了台,拉不下脸。
他目光不得不又落到了魏妙沁的身上。
“好,该称娘娘。娘娘若有半分羞耻心,若是有半分为皇上着想,便该自请而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响。
荀锐骤然起身,反手抽出身后悬挂的长剑。
血溅三尺高。
徐顺惊骇地捂住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赵大人闭了下眼,抬手摸了摸眼皮。
温热。
那是溅上去的血。
徐顺慢慢歪倒下去,只听见荀锐冷声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徐大人还应当好好学一学。”
魏妙沁心神震了震。
荀锐这时候朝她看了过来,魏妙沁的视线躲避不得,正正和他对上。
这人眼中戾气翻滚,目光都如同要化作钩子将魏妙沁死死钩住一样。
就好似
好似她若真如徐顺所言自请离去,他会杀了她。
魏妙沁脊背上窜起了一阵麻意。
她哑声道“去请太医。”
荀锐道“不许。”
他顿了下,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对魏妙沁说话的声音太过生硬了,便将声音降了个调,道“昔日异族攻边城的时候,有这样一招。”
“什么”魏妙沁脑子里还有点麻,出声都是下意识的。
“先是假意试探,数次消耗边城士兵的力与勇,边城士兵日渐退缩,便大举而攻。”荀锐沉声道。
赵大人闻声跪地,拜道“皇上英明。”
“前朝时,督察院、六科给事中权利日渐扩大,胆敢要挟天子,便正是他们日复一日地试探,消磨前朝废帝的底线退一步,便步步退。皇上乃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怎能退步让他们”赵大人说着还叩了个头。
魏妙沁抿了下唇,便也什么都没再说了。
荀锐与建康帝大不相同。
要剜去朝中腐肉,便须得有雷霆手段。
荀锐行伍出身,一身凶戾血气,镇得住朝臣,也是好事。
荀锐随手扔了剑,道“送赵大人回去。”
说罢,他才又看向魏妙沁“你同我进来。”这回到底是没敢再喊“妙妙”了。
他原是想让她瞧见他好的一面,结果瞧见的却是他发怒时的样子。
到底是又搞砸了。
该如何是好
她是不是更要怕他了
荀锐在衣袍上反复擦了擦手上的血。
这厢赵大人立即起身告退。
等出了御书房,又走出一段路,他才扶着墙,腿一软,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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