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等戏宴结束,我差人送到您府上去。”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宋乐仪,俨然一副训斥的口吻“夷安郡主,如此妄议长辈,可是大为不妥。”
宋乐仪勾着唇角,软软的笑了一下,没有马上搭话,而是随意抬了抬明红的大袖,露出一双纤纤玉手。
冬桃见状,十分有眼色的搬了一个椅子,宋乐仪提着衣摆坐下,方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惠妃“按照惠妃娘娘这个理,那太公主岂不是非议太妃还是说惠妃娘娘觉得是太后疏于教导,方才教的夷安不知礼数”
句句逼问,针锋相对间,一点情面都不给林惠妃留。
霎时间,众妃嫔皆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心里却是在偷笑,十分喜闻乐见地看见惠妃吃瘪,就连端阳太公主都是微微笑了一下,表情微妙,闭口不言。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林惠妃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宋乐仪圆场似的笑了笑,“那是夷安误会了。”
丽妃捂着帕子浅笑了下,忽然觉得这夷安郡主当真有趣儿的紧,要她说,这林娉婷就是个榆木脑袋,这端阳惹不得,太后就惹得了
赵元敏在宋乐仪身旁坐下,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心情顿好。
“戏就要开始了。”
丽妃娇娇一笑,对着一旁女官道“蝶袖,还不快将夷安与敬和前的小桌摆上瓜果点心。”
不得不说丽妃比惠妃做事周到,至少场面上绝不给任何人难堪,夷安与敬和桌上摆着可口的点心茶水,仔细一看,竟然是二人喜好的口味。
宋乐仪低头淡啜了一口茶,忽然感觉如芒在背,身后似有什么死死地盯着她。
戏曲刚刚开场。
忽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玉昭仪到”
众人抬眼,只见不远处一女子步履姗姗而来,一身青蓝色的曳地长裙衬身子轻盈,气质不凡,令人惊艳,待走近细看,才发现那女子的五官算不得多么惊艳。
但她的一双眼睛却是温柔至极,最惹眼的当属一身雪白的肌肤。
“妾身见过太公主、敬和长公主、安平公主、夷安郡主”玉昭仪挨个行了福礼,礼节丝毫不差,这才接着道,“见过惠妃姐姐、丽妃姐姐。”
这么喊是按品阶来的,顺序也无差,惠妃逗弄小公主的手有一瞬顿住,随即恢复正常,表情绷的很严肃。
丽妃娇媚的脸蛋在看到玉昭仪的那一瞬便冷了下来,忍不住出言讽刺“这戏都开场了,妹妹才姗姗来迟,可叫大家好等啊。”
“是妹妹的不是”玉昭仪语气诚挚,柔柔一笑,再次行了个礼,“昨夜睡得太晚,今晨险些起不来,还望诸位姐姐勿怪。”
这一句话,将在场妃嫔都拉了仇恨。谁人不知皇帝昨夜休息在了玉昭仪的披香殿
宋乐仪也忍不住感慨,这玉昭仪当真是最会戳人心窝,她的手转着茶杯走了一圈,睫羽垂着遮挡住了她的神色。
说来这玉昭仪也是个角色,她本名凌燕儿,本是宫内舞伎,三年前凭着中秋家宴上的一曲舞蹈,生生入了当时太子赵景的青眼,一举封为太子良媛。
后来赵景登基,这凌燕儿又封了婕妤,封号为玉,后来诞下皇二女赵灵瑶之后,便进了昭仪。
这四年来,可谓是荣宠不断。
丽妃咬着牙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妹妹操劳,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才是,还来听什么劳什子戏。”
玉昭仪温声道“姐姐说的是,妾身受教了。”
丽妃瞪着眼睛别过头,不想再看凌燕儿那张嘴脸,相比之下下惠妃则平静多了,她先是朝端阳赔笑了下“是本宫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又转头朝玉昭仪冷斥“太公主面前岂容你放肆来人,玉昭仪言行娇纵,着令其”
话未说完,便被端阳打断了“无妨。”她抬着颇冷的眼神看了林惠妃一眼,随意摆了摆手,似是不耐烦,“玉昭仪快些落座吧。”
她权宠三朝两国,岂会看不懂林惠妃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想借她的势收拾玉昭仪罢了。端阳冷笑,勾心斗角媚上邀宠她的见得多了,一个凭借一点宠爱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妾而已,哪里值得她出手。
何况
想起她那皇帝侄儿找她谈的话,端阳的眉眼微冷,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今日已经触怒了皇帝,估摸着她那好侄儿正想寻理由斥她一番呢。
玉昭仪到底是皇帝的女人,她若趟了后宫这浑水,岂不是正好落了把柄给皇帝
与台下稍显诡异的气氛不同,台上角儿唱的幽咽婉转,正是精彩处。
惠妃神情颇为尴尬,正好怀里小公主正巧捏了一块点心送到她嘴里,童声稚嫩“母妃,心儿喂你。”
“好,心儿真乖,母妃来尝尝。”惠妃神情软了下来,眼眸里溢满笑意,微微张口,将点心吃了下去。
玉昭仪朝端阳柔柔一拜“妾身这就入座。”入座后,她伸出雪白纤细的手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茶味苦涩,她皱眉放下。
赵妙无甚表情的看了惠妃一眼,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