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带着沁儿在这多坐一会,时间松快着呢,你不必着急。况且等会我们走之前也要到前殿再拜上一拜,你索性不必着急回来,就在正殿等着我们就是了。”
婄云忙道“没有这个道理,奴婢快去快回,谢姑娘、姨娘体谅。”
徐姨娘点点头,婄云便躬身退下了,等她走了,徐姨娘方叹道“也是不容易,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行事言语竟处处都守着规矩,我向她这样大的时候可没她这么老练。”
周嬷嬷笑吟吟道“我看这孩子好,沉稳又省事理,比我们家那个憨丫头好出不知多少,怪不得姨娘和姐儿喜欢她,就是我看了她,心里都很喜欢呢。”
徐姨娘不赞同地道“绣巧也好,这孩子心眼灵儿,温厚着呢,到你嘴里倒成了憨丫头了。”
周嬷嬷嘴里说着哪里哪里,其实眉眼间都是笑意,徐姨娘睨她一眼,笑骂一声“老货”,周嬷嬷干脆大大方方地笑出来,“我虽觉着绣巧这孩子憨,可到底是自己闺女,姨娘您这一夸,我心里能不高兴吗”
徐姨娘抬指虚虚一点她“瞧你,脸上都乐出花了。这里用不着你,绣巧,扶着你娘,带她也出去逛逛去,她这把老骨头,是不松不行了,素日里懒得很,也就是在我跟前吧”
周嬷嬷听了只顾着笑,徐姨娘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其实眼里面上都是笑意,她们两个是打小的情分,在这偌大的文府里相依为命的,名曰主仆,其实情同姐妹。
乐顺斋里周嬷嬷是头一等不说,便是拿到府里头,有哪个不知道周嬷嬷是徐姨娘跟前第一得脸的锦心当年出生,按旧例身边有两个奶母两个保姆两个丫头伺候着,那两个丫头若不出差错,便是往后铁板钉钉的大丫头。
这两个名额,一个给了周嬷嬷的亲生女儿,一个是从徐姨娘身边拨过去的,却也是周嬷嬷调教出来的小丫头。
如今绣巧就在在锦心院里做着大丫头,掌着四季衣裳首饰,她与锦心年岁相仿,二人感情极好,日后不愁有脸面。如此信重,周嬷嬷在徐姨娘心中如何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
徐姨娘轻叹了一声,摇摇头,看了一眼亭子外坐在台阶上安安静静折草的小玉,问锦心道“她做事还尽心吗”
“很尽心。”锦心想了想,低声道“人非圣贤,又怎能半点私心都没有。绣巧在我身边很好,周嬷嬷在您身边多年,待咱们母子三个也都处处仔细,并没犯过什么过错,待您更是实打实的上心。这点子心思是难免的,绣巧是自幼跟在我身边的,她见婄云后来者居上,如今父亲母亲、兄弟姊妹们也都知道婄云更多,心里有些不舒坦是难免的。”
徐姨娘叹一声,缓缓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只是想起些旧事罢了。不说这个,莲娘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你院里的人你调停得不错,各个办事尽心,除了年初那一遭也没有过什么大事小情的,极好。”
锦心想了想“也是绣巧的性子好,婄云最初来了,我与她亲近,绣巧心里未必没有些落差,但她见婄云能干,心里就信服了,二人一向没闹过什么矛盾,也算我命好了。”
为了安慰徐姨娘,锦心也是拼了。
她一向是不认命不信命的,偶尔提起也多是为了安慰安慰身边人,今日不外乎此。
徐姨娘也是听出来了,都说知女莫若母,她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知吗当即重新笑起来,捏了捏锦心的鼻子,笑骂道“小鬼灵精。”
锦心配合着徐姨娘笑笑,一早上折腾到山里来,路也不甚平稳,颠簸得人累得慌,这会她还说那么多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慰徐姨娘而已。
这会见徐姨娘神情舒缓过来,便闭了口。
自方才锦心与徐姨娘二人言语间提起“尽心”,小玉便与卢妈妈说了,道讨些水来给锦心洗两个桃子吃,她手脚也快,应是与哪位道长居士讨来的,有一竹简的清水,她从筐里挑了几个品相不错的,用水冲洗了,冲过的荷叶盛着奉上来,笑着道“姨娘与姑娘吃些桃吧。”
锦心点了点头,徐姨娘笑道“才还说你细致又灵巧呢,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比你娘当年还要好”
她冲着小玉一眨眼,颇为俏皮戏谑的,小玉有些羞赧地低头道“姨奶奶您就别打趣人了,我哪里能和我娘比呢。”
徐姨娘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吃桃去吧,不必守着这里。”
等人退下了,徐姨娘见锦心乖巧地捧着个桃儿送到她眼前,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熨帖,接过来揉揉女儿的头,又挑了个桃递给锦心,道“吃点吧,午膳是在观里吃还是回城里阿娘带你下馆子”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句转移了锦心的注意力,随后锦心答的什么她都没听清,只是捏着那个桃子,有些恍惚地出了神。
徐姨娘信佛是跟着文老太太信下来的,文老太太归西前,将佩戴多年的一串念珠与骆嬷嬷托给了徐姨娘,也因此即便锦心出生之后他们拜道门多过佛门,徐姨娘也仍旧在耳房中供着观音,每日虔诚礼佛。
无论礼佛拜神,总是在一个诚字,徐姨娘有时想她这样两边拜过,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