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 days”
我希望我们有一天围炉就坐,
与彼此大笑谈起,我们这段过往的日子。
过往的日子。
那个浑身伤痛的躁狂症患者,一个不被理解的男人,一个大学因为发病而退学的人,那个酒吧驻唱的民谣歌手。
他坐在许星洲床上,用生涩到近乎新手的指法,为她弹吉他。
他指法黏连而模糊,那是他吃的齐拉西酮的副作用那双手犹如帕金森似的,不住发着抖。
其实唱的也不好听,毕竟昨天晚上刚刚嘶吼过,此时音色浑浊嘶哑,加上他本身偏阴柔的声线,实在是称不上享受,可是许星洲听得眼眶通红,几乎落下泪来。
“哎,”鸡姐姐手指一收道“我不想弹的,现在手抖弹了丢脸。结果你都要走了,等以后好了,姐姐再给你弹一次,别哭了啊。”
许星洲用纸巾擦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还、还姐姐呢你明明对自己性别又没有认知障碍”
鸡姐姐将吉他往身后一背,妩媚笑道“不想叫姐姐还能叫娘娘啊,鸡娘娘,皇后娘娘,选择还是很多的。”
许星洲也破涕为笑“鸡姐姐,你这么妖,好歹给我们女孩子留点活路啊”
鸡姐姐说“这可不行。”
“姐姐我都这么多年了,”鸡姐姐说“矫正也矫正不了,改不掉,打也不可能打得服帖,又香又硬,追求潮流,最喜欢的就是gui,就这么坚持做一个美妆骚零。”
许星洲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鸡姐姐骄傲地说“这就是老娘。”
他说着在自己的吉他上点了点。
那吉他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贴纸,犹如他在过去的岁月中,没被磨灭甚至还张扬至妖娆的个性。
“觉得没活路,”鸡姐姐高傲又矜贵地道“你就多努力一点,做个妖娆女孩啊管我们美妆骚零啥事哦,姐姐可不会对你负责的。”
许星洲终于忍不住被逗得哈哈大笑。
那个男人是用这种方式,宣告自己活着。
像是刮过灰烬的狂风,又如同荒山上燃起的烈焰,他叛逆又骄傲,不折不弯
秦渡回来时,已经快六点了。
他进来时外面渔舟唱晚灯火黄昏,手里还拎着个白手提袋。许星洲注意到,是于主任送他送到了病房门口两个人应该是已经谈过了话。
不知道谈话内容是什么。
许星洲心虚地瞄了瞄床旁桌上的他的坏手机,心里祈祷师兄可千万别来索赔
是真的赔不起,可能会赖账,许星洲想想都觉得人生崩塌,暑期实习都没着落呢。
秦渡从白纸袋里摸出个礼品盒,丢给许星洲。
许星洲接住那个盒子,一愣“诶”
盒子是薄荷绿色,小小的一只,绑着银色缎带,一看就价格不菲。
“给你买的,”秦渡漫不经心道“把你绑牢一点。师兄的旧手机呢”
许星洲斩钉截铁“自爆了。”
秦渡“”
许星洲怕秦渡追问,抱着盒子比划了一下,说“它真的是一部非常没用的手机我就是碰了碰它,然后它就吱吱嘎嘎的死掉了。临走前还吐了两口血,非常吓人。”
秦渡眯起眼睛“你给师兄弄坏了是不是”
许星洲“”
许星洲忍痛,把秦渡丢过来的盒子又推了回去,说“赔、赔你。”
秦渡“”
女孩子说话时,病室里空空荡荡,只有火红夕阳,而他的女孩其实还有点衣冠不整。
她的病号服极其宽松,却能显出锁骨和细柔腰肢。许星洲还轻微往前含着身子,那真的是个相当勾人的打扮,秦渡对她这模样没有半点抵抗力。
秦渡想起每天早晨许星洲还喜欢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这还是多人病房,小姑娘睡得凌凌乱乱的,秦渡简直要被活活磨死。
这位太子爷,这辈子,都没做过那么破廉耻的事
“就赔这个”
秦渡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眯起眼睛。
许星洲刚准备大放厥词,就突然天旋地转那盒子中滚出一串亮亮的、银白的玩意儿,落在许星洲枕边,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摁在了床上。
许星洲被他摁着,可怜巴巴地苍蝇搓手“师兄兄”
这他妈,秦渡愤怒地想这小混蛋,居然已经在他怀里赖着睡了一个多月了。
许星洲却还浑然不觉,可怜兮兮地搓着爪子说
“小师妹没有钱了。”
“亲亲师兄,赊个账,好不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备注的小剧场
粥粥师兄,我们谈谈。我看到你存的备注乐。
老秦
粥粥算账你之前还告诉我如果存得很特别的话,如果被绑架或者被偷手机,对方很容易被骗,你居然存了“我家星洲”。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你手机如果被偷了我绝对是唯一一个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