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捂着肚子,耸着肩膀,忍笑忍到内伤。娘哎,这样缺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狎妓他大约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吧一来上京就被混世魔王给看上,真个倒了血霉了
九皇子也在强忍笑意。他以拳抵唇,连连咳嗽,待咳得脸都红了才揽过少年肩膀,真诚道,“这幅春戏图我很喜欢,改天咱们也去荡秋千玩,好不好”
薛望京顿时对九殿下刮目相看,这么猥琐的话,也只有他才能用如此正直的表情说出来。
有姝立刻点头,补充道,“但是我得坐在上面,我身板不够强壮,怕抱不住,反把你摔了。”
上面这个明显是承受者,没见他两手紧紧搂着下面这人的脖颈,屁股也翘得极高吗有姝不说这话倒好,薛望京已快把满腹笑意压下去,一说这话,顿时噗噗声连发,像得了哮喘
。素来自制力极强的侍卫统领也有些绷不住,略微侧过头去。
九皇子丝毫不觉得可笑,仅一句话,他就已能想象到那番场景。秋千荡漾,有姝也在他怀里起伏,鼻尖儿喷着热气,小嘴儿吐着吟语,全往他衣襟里灌,烫红了他脖颈上的一块皮肉,那感觉一定美极了。
感觉到身体有了反应,九皇子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小心翼翼地把春戏图卷起来塞进竹筒,再次重申,“这幅画我很喜欢。改天咱们定要一块儿玩。”
“一定。”有姝主动捏住主子一片衣角,懵里懵懂就把自己给卖了。
两人凝望彼此,无声傻笑,都觉得既开怀又满足,直笑了一刻钟才相携离开,出了大门,却见外面站着许多带刀侍卫,其中两人还扣着赵玉松不放。
赵玉松见九殿下在里面待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还当自己计谋已经得逞,虽担心被殿下迁怒,但有老太爷护着,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腿长在有姝身上,他不肯来谁能逼他难道他还能把有姝打晕,扔到妓子的床榻上去
这种事便是说破天,也不该由自己承担罪名。况且九殿下已经把人杀了,定是恨入骨髓,自然也不会记挂太久。凭殿下万事皆不上心的秉性,不出半月,他就会将有姝忘到脑后,而自己已与明珠公主订了亲,早晚是当朝驸马,前途不会受多大影响。
因手里握着明珠公主这张底牌,赵玉松慢慢也就冷静下来,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已压过之前的恐惧。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有姝不但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左手还被九皇子紧紧握住,姿态十分亲密。
两人走一段路便要互相对视一眼,末了呵呵傻笑,像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那般,显得局促而又荡漾。
走过赵玉松身边时,有姝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好奇他为何被京畿卫抓住又堵了嘴,更不会开脱求情。他只在乎应该在乎的人,也只关心关心自己的人。九皇子倒是大人有大量,摆手让侍卫把人放了。
捂着脸跟在后面的赵玉林颇感不忿,揪住赵玉松,低声骂道,“好你个畜生竟设计我去陷害有姝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九殿下剥了皮九殿下与你交情深,不计较,我却跟你没完咱们日后走着瞧”话落推开他,一瘸一拐的往家走,似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偷偷摸摸入了绿蜡小筑。
赵玉松对二堂弟的事不感兴趣,只揉着脖子上的勒痕,表情凝重。九皇子的脾气他多多少少知道,倘若他今儿个对自己大发雷霆,倒还好办。他愿意与你计较,那代表他还将你放在眼里,若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则表示他已完全将你摒弃。
现在的问题是,他会如何处置自己赵玉松心里没底儿,雇了一顶软轿急急忙忙跑回家向父亲问策,希望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与此同时,有姝与九皇子已漫无目的地走出去老远。如今正值盛夏,两人交握的手已出了许多汗,摸上去黏黏腻腻,老大不舒服,却谁都舍不得率先放开。最终还是九皇子担心弄脏少年,抽出左手在自己胸前抹了抹,又掏出帕子将少年汗湿的掌心擦净,这才继续握牢。
在蛛网般四通八达的小胡同里游荡了好几个时辰,便是什么都不做,只单纯地走路,两人也觉快活极了。因心情飞扬,他们互相拉扯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前后晃荡,从贴得极近的背影看,竟有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味道,热腾腾地空气也仿佛充斥着淡淡的甜蜜。
薛望京看得牙酸,本想劝慰自己忍一忍,却没料他们从城北绕到城南,又从城南再绕回城北,大有困死在胡同里的架势,这才无奈提议,“殿下,日头这么毒,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吧若微臣没记错的话,再过两条街就是赵府,咱们不如去赵小公子院子里坐一坐”
还没拉够小手的九皇子终于停步,满怀期待地朝少年看去。
“走,跟我回家
。”有姝晃了晃主子手臂,已完全适应了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以前的主子威仪甚重,且还十分忙碌,他与他相处起来总觉得隔了一层无形的薄膜,自以为能戳破,却根本无法碰触。现在的主子与他年龄相仿,性情也更为开朗,颇能玩到一处。他无需敬畏他,却可以尽情的依恋亲近。
九皇子笑着点头,看似十分淡定,脚步却渐渐加快。他想一点一滴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