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听不下去了“你闭嘴吧”
“哥做我都是要有文字的,你看,陛下也是喜欢这些的,每次大宴君臣都有唱合之作”
公孙佳想了想,点点头“八郎说的对,是要早些准备的。”
“对吧”钟佑霖来了劲了。
余盛一片推广后世先进技术之心被钟佑霖糟蹋得不成样子,心里很是恼怒你才杀猪你全家都杀猪小姨妈写发挥你的长处你写过许多名篇的婉约中带着刚毅你行的今天就是你让钟佑霖变成“表妹吹”的干他
他仰起头,殷切地盼望着公孙佳出口成章公孙佳有诗集、文集,然而散佚了一部分早期作品,余盛想听。
公孙佳开口了,柔和而认真地说“那就养个代笔吧。”
“扑通”、“扑通”两声,钟佑霖和余盛都跌到了地上“什么”
钟源却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很好最好养个女先生。你的奏本、谢表之类有单先生是足够了,他在这上面文字不错。外头糊弄场面的文字用这样的人才就浪费了,穷酸的男人也写不出适合你身份的诗,顶好是一个识些文字的小姑娘,一气写下去。合适”
余盛被保姆抱起来放到位子上,钟佑霖自己爬了起来,震惊地说“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简直天塌地陷啊看起来通透灵秀的好妹妹,怎么能有“代笔”这种荒谬的想法
钟源想打弟弟,公孙佳却给了他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柔声对钟佑霖道“文字想要感人,是要真心换真心的。我打小就受不了这个,读到黯然销魂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要没了,读了都要受不了,让我写,会熬干心血的。我现在,还不可以这样肆意。唉”
她的眼神变得黯淡,表情也显得非常的难过,手缓缓地把筷子按在筷架上,手指用力按着,慢慢顺着筷子往下滑,滑到桌面上,指尖一点一点往后移,终于把手移到了桌下。两只手在桌面上好像是握在了一起。
钟佑霖完全受不了这个,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学就不学,啊,你别难过呀。”然后他破天荒地学他的逗比堂兄弟们,开始扮鬼脸哄表妹开心。
“哈哈哈哈”钟秀娥拍案大笑,钟源也爽朗地笑了起来,公孙佳忍俊不禁,钟佑霖这才算是完工。心里还感叹表妹笑起来真好看,她果然不是个凶悍女子,既有这般通透的心思,学不学作诗文倒在其次了。
容太常与她发生矛盾,一定是容太常的错一个老男人,自己没理还要说小姑娘的坏话,真是不要脸怪不得表妹说“还不可以这样肆意”,就欺负她的坏人太多了,害表妹不能安逸享受生活,做表哥的以后要多多照顾这个表妹
钟佑霖跑了一趟姑妈家,想打听的事儿没打听到,反被人把话套了个精光,最后还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钟源做大哥的也只有大摇其头,他是来跟公孙佳沟通一下弹章的问题的。就钟佑霖爬上车的功夫,钟源和公孙佳已经一问一答说完话了。无非是,各自约束好自己的人,都别着急追着纪炳辉打。
送走两个侄子,钟秀娥摇头失笑“你这些表兄弟啊没有坏心,就是,不着调的多了些。呃,你大表哥还是很好的。”
公孙佳道“是。”
钟秀娥正想问公孙佳打算干什么,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余盛大吃一惊“王妈妈”
这位是乔灵蕙陪嫁的婆子,进来之后当地一跪“夫人,快,咱们娘子和丁郎君快要打起来了”
钟秀娥与公孙佳对望一眼,余盛已经跳起来大叫“怎么回事打起女人来了是人吗”无奈人微言轻,没人理他。
钟秀娥冷下了脸,问道“怎么回事”
王婆子道“娘子早就说,将军过世了,丁郎君丧礼之后就再没露面很不妥当,要与他好好说一说。今天正好,小郎君送了过来,她得了些闲,第一件事就去找丁郎君了。”
钟秀娥三个丈夫,三个孩子,乔灵蕙最长,丁晞是唯一的儿子,本心而论,儿子应该是她的指望,然而丁晞就是莫名其妙的与所有人都不亲。乔灵蕙对公孙家很有感情,早就要收拾这个白眼狼了。
丁晞的祖父母还健在,长到补了个荫官可以坐衙之后,他就从公孙府里搬了出来侍奉祖父母去了。乔灵蕙派人盯着丁府好些日子了,摸到了他的行动规律,知道他每天午饭必要出来跟同僚到一家味道不错的食肆吃好吃的。从公孙府出来,乔灵蕙就杀到食肆,要跟弟弟“好好说一说”。
丁晞只好托同僚请假,自己跟着乔灵蕙去人烟稀少处“好好说一说”,他也憋着呢。
公孙家地洞里的耗子都知道,这两位很不对付,果然,到了郊外僻静处,两人就大吵了起来。
说来也是悲哀,天下之大,一对姐弟竟无可以安静说话的房子,只好跑到郊外无人处拌嘴
乔灵蕙质问“你还有没有良心是不是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连个面都不露摸着你的良心说,阿爹对你怎么样”
丁晞别过头去“我有阿翁阿婆要照顾,天冷了,有年纪的人身体不好。”
“哈”乔灵蕙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