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冻得一哆嗦,眼泪真的掉了下来金大腿这身体是真的不好啊不是装病蛰伏qaq我的命好苦。
公孙佳把糕点塞了进去“小孩子想太多的事情会变傻的,去玩吧。”
完了,连声音都柔柔软软,一点气势也没有。余盛叼着个梅花糕仰脸看着小姨,沮丧极了。
公孙佳想起来拿帕子给他擦掉眼泪,又把一个小葫芦放到小布老虎上“这个也给你,你玩给我看。”
余盛绝望了,拿脑袋往葫芦上一磕,啪,葫芦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到了门口。余盛捧着小布老虎去追葫芦,葫芦被门槛阻了一阻,停了下来。余盛弯下腰,一时想不起来要怎么在“两手捧着东西”的情况下把葫芦拣起来,定格在了这个傻乎乎的动作上。
门开了,白色的衣摆、黑色的靴子映入了余盛的眼帘。余盛抬起头,来人太高,靠得太近,他看不清人脸。
公孙佳看到来人,唤了一声“表哥。”
钟源单手将余盛拎直“这是普贤奴”小男孩儿捧着布老虎、叼着梅花糕,脸上还有泪痕,看看他、看看地上的小葫芦。就蠢。
公孙佳道“是阿姐的儿子,大名叫余盛,小孩儿怪有趣的。”
钟源看多了奇奇怪怪的愚蠢的侄子辈,对他也不惊讶“来人,把小郎君送给他母亲。葫芦给他带上。”
余盛心里急得乱转,丫环们上菜,红烧鲤鱼上洒了他最讨厌的香菜他都没发现,被保姆喂了满嘴再香菜味的鱼肉。他把保姆推到一边,眼睛不住地往公孙佳那儿看,看得保姆低声提醒“大郎,每人面前的菜都是一样的。”
现在的座位是这样的,上首是钟秀娥,她左手边是公孙佳、余盛,右手边是钟源、钟佑霖。余盛才五岁的个头,往他小姨那儿看,很容易就被误解成是贪嘴。
余盛羞愤
更让人尴尬的是,没人关注他的情绪。
钟源与公孙佳对视一眼,他们两个的默契近来发展迅速,一个眼神就完成了交流这傻子怕不是被人给利用了吧
反常即妖,何况钟佑霖这反常得厉害的呢偏他还一点也不觉,还很真诚怪不得皇帝会喜欢他,谁会不喜欢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水晶人儿呢
钟秀娥也觉得奇怪,钟佑霖以前没这么热络的。不过她没往别处想,反正这些个好学名士的小兔崽子就没一个脑子正常的只要别带坏他女儿就行。而她的女儿不是个傻侄子能带坏的,钟秀娥也就乐得看戏,对保姆道“普贤奴想吃什么”
其余四个人也看了过来,公孙佳也对他招手,说“你来。”余盛倒饬着小短腿蹿了过去,公孙佳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自己的席面说“喜欢哪个就拿去吃吧。嗯喜欢哪个”
余盛这回真的羞了,他在金大腿面前落下个吃货的印象了
公孙佳看着他涨红的小脸,有点同情他,摸摸他的头,干脆说“把他的椅子搬过来,咱们并桌吃。”
三两下,仆妇们就完成了这个指令,余盛也回过神来,扭过头一阵“呸呸呸香菜”
逗得长辈们直发笑,钟源笑完了,说“把普贤奴接来是接对了姑妈和药王笑得比以前多了。”
钟秀娥一如所有爱用埋汰表达对自己子孙后代的喜欢的长辈一样,说道“快别夸他了就是个呆子。哎哟,他还想劁猪呢说劁过的猪好吃什么毛病”
余盛连脖子也涨红了。
钟源“呃”了一声道“倒也不算太呃,咱们家的孩子,都很率真可爱的。呵呵。”
本就不富裕的穿越者自尊更是雪上加霜了,余盛差点没滑到桌子底下去。还是公孙佳厚道,为他解了围“大雪天裸奔,雨地里学狼嚎、爬旗杆子上说自己登得高望得远被外公打个半死比起这些个,普贤奴就很好,他不折腾自己。”
她举的这三个例子,全是钟家子弟的光辉业绩,这样的业绩在京城都数不上号,因为这一批暴发户二、三代里,比这还傻逼的比比皆是。
钟源叹气“是啊,普贤奴这样也不错。开春就好好读书吧,啊,读个正常的经史,别学什么乱七八糟的风花雪月、靡靡之音,还说自己是俊雅之士,真是丢人”
钟佑霖听了就不干了“俊雅之士怎么了普贤奴,你就现在去裸奔,也比当杀猪匠强啊妹妹,你别听大哥的,你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别把自己弄得那么无趣。会些文墨很重要的,名满天下靠的是什么呀文字”说着说着又想起容公子托他的事儿,一力劝说公孙佳。
公孙佳点了点面前的一道虾球,让保姆夹给余盛,才不经意的问道“这么说,是真的很重要了那八郎可知,近来外面有什么好文字,又或者是才学之士”
钟佑霖张口就是“容尚书家的公子,已经入了集贤馆的那位”
哦,原来如此。钟秀娥和钟源姑侄俩都想打他,钟佑霖却是一点脸色也不会看的,还在跟表妹推销他的生活理念。从容公子的才学,讲到与名门雅士相交的重要,越讲越偏题,讲到与雅士结交唱合是要有大作的。
“我教妹妹作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