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属。这与把普通士卒当奴婢使性质是截然不同的,这个官军他是朝廷的武官,级别虽然特别低,沾上官字就不同了。早年间行伍里的许多事情不太讲究,亲家之间弄个亲兵怎么了放到制度确定的时候,是赵司徒都要说一句“骇人听闻”的。
彭犀冷笑道“奏本上不必写,太子问起的时候,您可以告诉他,二十几年前的事他不知道很正常,那会儿他正奉命携家眷回乡祭祖呢人也在那里,今晚您就把人拿了。我带路那人我认得。”当年俩都是新投过来的新人,路上相遇,不想一个被分给了燕王,一个被纪炳辉搞到了手。
公孙佳心头一颤,她知道那个时候那件事就是她舅舅受重伤的前后
“这人现在四十来岁,还在纪家。纪炳辉给他娶妻、赏他美妾、赐他田宅。可他的名字还在兵部的档里。彼时,陛下虽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可一应制度都是齐全的。以官员做私属,嘿嘿”
公孙佳叹了一口气“多谢。”
彭犀道“在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心。”
公孙佳道“却是帮到了我。”
单良道“添油不好吗将纪氏的事一点一点都挖出来清算他威风了几十年,抻抻他的筋,又怎么了”
彭犀对公孙佳说“君侯也是这样想吗拖拖拉拉,哪像是做大事的人我观君侯之前行事,虽有隐忍之时,一遇风云却也是雷霆闪电、当机立断的我只问君侯,您添油添到一半儿,说这堆废柴还不能烧,还得拿它撑那破门,你是继续烧它还是灭火在燕王身上,在下只学到一件事迟则生变别端着架子蠢”
公孙佳一惊“是啊”她总以为章熙已下定了决心,她这里就不必特别的着急了。还是彭犀说得对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真是进了政事堂之后就拿捏了起来了
她离席站到彭犀的面前,深深一揖“多谢先生为我拨开迷雾。”又问彭犀接下来的打算,在京城可有居
住之地等等。
彭犀道“旧屋倒是有一所,这两本册子您要有不明白的地方,只管来问我。纪氏覆灭之后,我就搬出京城。”
公孙佳道“可惜。你的境况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够好,您愿意给朝廷一个机会吗”
彭犀笑了“或许这就是命了。”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那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请您做我的老师吧”
彭犀愕然。
公孙佳道“外公去世之前对我有安排,请陆翁教授常识,预备以后再给我找个师傅,后来的事先生也知道了。您是先帝为自己亲儿子选的人,我想,就算外公在世,为我寻的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彭犀迟疑了“这”
“先生不必急着回答我,请您先考验我,考题就是对付纪氏,如何”
彭犀慷然允诺“好”
“先生到我这里来之后,我就该担心您的安危了,还请不要走远,府近附近有间陋室,先生要是不嫌弃,就请暂住到那里,如何”
彭犀想了一下,说“好。”
公孙佳道“还有一件,先生赐这些东西,我会对陛下提到个来历。”
“明白。”
“阿姜。”
阿姜温和有礼地上前,请彭犀去府外的小宅里休息,给他安排食宿与使婢。
公孙佳得了彭犀手里的证据之后,也不见了,连夜与钟源商议。第二天一早,她便带着全新一份弹章上朝,这回不是弹纪宸或者纪宸的问下了,她剑指纪炳辉
纪炳辉想到了会有人落井下石,没想到公孙佳亲自上阵了
他自是矢口否认。
公孙佳对章熙道“人证物证都有”
纪炳辉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他明白公孙佳这回是真的杠上了,与之前任何一次同钟祥的争执不同,公孙佳这是死命往他脑袋上招呼。他跳了起来,公孙佳这边朱勋还没回来,霍云蔚挡在了前面。纪、霍二人扭作一团,章熙手里的如意将御案敲得山响也
没能令二人停手。
最后是公孙佳招呼了禁卫上来将双方架开的。
才一架开,双方未及骂战又被打断。
边关急警。
公孙佳嘀咕了一声“邪了门儿了。”彭犀才提到“还得拿它撑那破门”,这事儿就来了。
章昺也不负所望地出列向章熙为纪宸求情,理由当然是纪宸“虽有过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军情紧急,边境安宁要紧,百姓要紧。”
公孙佳不客气地说“没了张屠户,还能吃连毛猪年三十逮只兔子,有它也过年、没它也过年”
章昺道“燕逆已暴毙,除了征北,还有谁”
“他已经不是征北了。”公孙佳说。
章昺质问她“除了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公孙佳对章熙道“陛下,即使太尉回来了,您问他,他也要对您讲。第一,先看军情战况,叩边是常有的事,小打小闹多了,边将就能解决,没几天捷报就来了。第二,如果真是大股,那再择将”
“你吗”
公孙佳乐了“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