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好,那就是太挑剔了。”
章昺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公孙佳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军国大事你够聪明了,人情世故你呀,还是太单纯。”
公孙佳都被他说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反问道“我哪儿傻了”在她这儿,说她单纯就跟说她傻没区别。
章昺笑了笑,道“没事儿啦。”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公孙佳的额角,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哟”
然后他竟走了。
章昺一离开,单良又蹿了过来。
带着一脸奸笑,他幸灾乐祸地说“纪氏,完了。”也不知道他对纪氏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怨恨。
公孙佳道“纪氏完蛋之前,我还有得磨呢。”
单良道“不过呀,您不该对他说那么多。他要是悟了,反而是帮了他了。日后一旦他真的得势了,是不能不认生母的,只要他在,纪氏势力就不会断绝,必要成为您的祸患。”
公孙佳道“他要是能悟,早就悟了,也轮不到我对他说教。我说什么了都是空话。他没那个悟性。”
单良道“那就先不管他,您的假期也差不多了吧不再拜访一下未来的同僚吗朱侍郎是您的长辈呢,兵部里的事情,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讲究,顶好也问一问。”
公孙佳道“这是自然,先生与我一同去吧。”
“固所愿也。”
公孙佳带着单良去朱府拜访。朱勋也是个郡王,家里的规制与钟府相仿,朱勋还在宫里没来得及回家,朱罴又领兵走了,朱雄倒是在家。
朱雄,原名朱熊,也是从猛兽起的名字,后来是皇帝嫌这名字太土,薅着贺州小辈去读书的时候给改了个同音字。然而从熊到雄,也没能让朱雄变得对读书感兴趣,皇帝也只得放任他熊下去。
朱雄在兵部也算老资格了,公孙佳带单良过来,乃是因为公孙昂跟朱雄业务往来打过交道,总是有点情份在,单良跟朱雄接触也还算多。
两下打了照面,朱雄爽朗的笑声就在屋子里飘荡了“总算有人来帮我啦”
兵部,先前说了,扛不过勋贵们的势力。上任兵部尚书死了之前也是个勋贵,朱雄也不愿意跟人硬扛什么,这破地方就还是个比较不重要的衙门。然而事情又比较琐碎,朱雄完全是凭着经验和习惯在干事。
他这欢迎是发自内心的
“明天我就带你去兵部认路”朱雄拍着胸脯保证,“你哪用再亲自跑这一趟呢哎,对了,要调兵了,知道了吗”
公孙佳道“听说了一点。”
朱雄也是一个对纪氏看不太顺眼的人,跟公孙佳凑一块儿说悄悄话,他管公孙佳叫“外甥女”。朱、钟两家通家之好,钟秀娥也管他叫哥,他妹妹又是公孙佳的亲舅妈,这声“外甥女”叫得真情实感。
朱雄说“每逢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兵部手里的权就大了别人都要看脸色了屁哩肥差、优差早就叫人盯上了。一般二般的人坐在咱们这个位子上,他顶不住不说别的,那些个开国元勋他们要调谁,不得掂量掂量反驳都没得反,人家既是长辈,打仗又比我强他们不讲理,我打不过他们,他们讲理了,我讲不过他们也就是你舅我,拿亲爹顶在前面”
说白了,兵部在真正的开国元勋面前怂得一批,自己手上又不够硬。
公孙佳听朱雄倒苦水,不时问一句“兵部就没有一个能讲理的了吗”、“最不好说话的长辈是哪一个”、“陛下就不管么”
朱雄也很配合“这不你来了么我看你挺会讲理的”、“哪个都不好说话”、“陛下管呀,管我”
惨
公孙佳道“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对呀得想办法”
两人又凑到了一起。
另一边,也有人在秘谋。
章昺极不情愿地坐在自己的别府里,他的左手边是纪炳辉、右手边是纪宸,他是被太子妃强令要与外公、舅舅“好好谈谈”的。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比章昺还要着急,那就一定是太子妃。这娘儿俩也不知道是谁传染了谁,都突然焦虑了起来。
章昺拗不过亲娘,从东宫里跑了出来,先见公孙佳,回宫的路上又遇到了纪炳辉。这下没得躲了,只好“见一见”。
纪炳辉也不赞成章昺亲自上阵,章昺问道“为什么”在他看来,太子妃、纪炳辉等人应该推他一把,将他往上拱一拱的。
纪炳辉道“太危险了再者,您也不该自降身份亲自上阵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二郎立功又怎么样一将军耳现在不是当年了开国建基的时候”
章昺听纪炳辉居然与公孙佳说的差不多,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