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愤怒地道“难道就让纪家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趴着,活着,吃点苦受点亏,先忍着。其他的,我来,”公孙佳说,“不会让你们忍太久的。”
邓凯低下了头。
公孙佳认真地说“我知道未来会很难,但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你们可以先看着,第一件事,我安排邓凯面圣。第二件事,我要再提醒你们一下,我爹临终对你们的安排,照着做第三件事,我给你们留一条后路,你们有年幼的子孙,一家可以给我送过来一个,我保你们的血胤不断。普贤奴正在我这里读书,他们可以一起。这最后一件事,你们可以慢慢想。第一件事,邓凯,你知道要对陛下说什么吗”
邓凯拱手请教。
公孙佳道“一定要说实话,只要说实话就够了。记住,陛下是你战场上的老前辈。”
邓凯的背上冒出一层汗来,他打小就被夸聪明,这次背负这样的任务来,总有些自傲。心里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腹稿,如何见公孙佳,关键是见到皇帝的时候要如何奏对。然而一见公孙佳就挨了当头一棒,一个小姑娘就极难应付了,且根本没有应付过去。
对皇帝的那个腹稿,又被一句“老前辈”敲醒,邓凯被打到了地上,重新琢磨如何奏对。
“老王”有些焦虑,公孙昂活着的时候,送个儿孙到公孙府上一起读书他求之不得,现在么他不是很想答应。但是公孙昂这个临终的“安排”,它能叫安排吗根本就是“撒手”他有些急切地说“县主,我们都是粗人,实在不明白烈侯这个安排是怎么个安排法您就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公孙佳道“忠心,活着。”
“这”
公孙佳捻着念珠说“要是还不明白,那你听我指令你听吗”
“老王”语塞。
公孙佳摆了摆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这么些年、这么多仗,哪一仗是靠耍嘴皮子赢的”
见“老王”问不出什么来,与他同来的另一个旧将名叫李成的上前拱手道“县主,您还是没有给我们一个准话。我们不想耍嘴皮子,我们愿意真刀真枪的干,可也要有机会呀老邓倒是干了,这是个什么结果”
公孙佳能看出问题,这很好,但是不能解决问题只提出问题,对他们没有实际性的帮助。
荣校尉冷冷地道“你这是在逼主人为你谋划”
李成一僵,低下头说“不敢,只是心里没底呀。乐平侯急,我们更急”
公孙佳知道,在她还没干出什么事之前,这些人肯定心里没底,伸指在空中对着沙盘虚虚地画了个圈儿,说“心里没底,是觉得没有可靠的人。你们如果连我都不信,会相信我能给你们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我敢找,你们敢靠吗陛下倒是可靠,指望我能安排陛下”
“呃”
公孙佳道“阿爹把你们带上这条路,他走了什么有用的话都没留下,说的都是空话大道理,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哈他是把你们干干净净地留下来,让你们清清白白地等着领陛下的恩典,做陛下的人。如果这点耐性都没有,只能烧热灶,那你们就自己上桌去准备好筹码。”
整个书房安静极了,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李成等人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烈侯”
公孙佳闭上了眼睛,等他们哭得掉到地上,才抬了抬手,荣校尉抹着眼泪命人进来把他们扶到椅子上坐了。
“老王”又滑到了地上,喊着“烈侯,老王对不起你呀”
公孙佳攥着念珠拍在了沙盘上“够了。我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还有效。可以急,但不能乱。急着往前跑,是会掉进口袋阵里被吃掉的,那就是真的到底了。如果实在急得不知道干什么好,就过来跟我复盘,明天过来。”
“散了吧,”公孙佳说,“单先生,把邓世兄安排一下。”
邓凯经了这一场,老老实实地说“听凭县主吩咐。”
单良安排好邓凯,再回到书房,与荣校尉两个人的脸都阴得可怕。
单良冷笑道“真是疾风识劲草没发生点事儿,一个个客客气气老老实实。出了点事儿就都坐不住了”
公孙佳道“你要求太高了。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没有自己钻营、又或者已入了纪宸的麾下已是难得了。阿爹走了,得允许他们不安。”
单良道“说到钻营,药王不怕纪炳辉礼贤下士,纪宸秉公行赏”
公孙佳笑了“那他们就死定了那群饿狼会先把他给吃了的。”
礼贤下士好不好好秉公处理好不好好他们知不知道这样干好知道他们能不能这么干不行
有时候看起来一些愚蠢的事情,都有不得已的理由。那么些人追随纪氏父子这么些年,图的是什么
好处就在眼前了,不分给他们,分给别人这能忍
纪炳辉敢这么干,第二天纪家就得散架纪宸敢这么干,纪炳辉得打死这个逆子。
势力是他的资本,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