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除此之外没有破绽
无论是邓金明的应对,还是师括、李铭的做法,以及后续的议功、抚恤、安民,统统都没有破绽,全是按照军规、律法来做的。师括、李铭做得好,得赏,邓金明无功无过,原地趴窝。他们俩不援助邓金明当时是因为战场的形势问题。这个皇帝也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否则皇帝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但是这个结果是绝对不能让邓金明满意,也不可能让公孙昂的旧部们认为合理,甚至会让许多人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公孙佳问自己。
她跟着“书库”已经上了些课了,不少制度方面的东西已经开始了解,以她目前的认知来看,如果她不姓公孙,那么看这件事情,也不能说有谁偏袒了师、李二人,故意刁难邓金明。但是能让人心生不明,就一定是有问题了。至少这碗水没端平。
她怕自己不懂说错了,依旧是背着手看着沙盘,说“都说说吧。”
“老王”等人很朴素的观点就是“烈侯走了,咱们就是没娘的孩子,他们都欺负咱们”
再往深里去,他们就说不太清楚了。整个事情没有破绽,但就是不满
余泽道“是老邓的运气也不好,账目上有些难看了,不大好讲理。贤侄,你若是没有别的说法,哪怕让你见着了陛下,你这恐怕也是不能说服陛下的。你要陛下怎么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功,所以要与有功劳的人同赏有这个说法的吗”
公孙佳眉毛一跳,“老王”不干了“老余,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凯道“我父亲已尽全力,换了谁又能说做得更好呢”
单良用力咳嗽了一声,将他们的争吵打断,在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又闭嘴了,安静地看着公孙佳。
珠子极轻的摩擦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每一下的间隔都是一样,直到声音停住。公孙佳已有了主意,伸手在地图上遥摇点了几点“要出事。”
在场的也都算是行家,余泽道“确实都是胡骑叩关的地方。”
公孙佳摇头叹气,道“守将都是旧相识吧”这些情况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虽然是停留在去年的布置。
余泽很捧场地道“是。”
公孙佳道“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呀
公孙佳转过身来,一字一顿一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你们所有的旧同袍,只有一件事要做活着。”
余泽抢着做代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佳明白,自己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展现自己是可靠的,否则眼前这些筹码就会离自己而去。
她说“我不给你们打哑迷。纪炳辉需要安抚这些年来追随他的人,他有纪宸。从来军功最重。这些机会他们需要,是会抢的。”
她又点了点沙盘上一个位置“这儿,可以控御全局,以前坐镇的是我爹,现在会是谁”
她对军事的了解并不深入,但是对朝廷势力的消长确实是有一种天赋,于是扬长避短,只从势力与人性来讲“坐在这里的人,未必会照顾你们。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纵使你抢到机会,他也能有几百种办法让你无功而返。甚至坑死你。”
打仗的机会虽然少了,但边患不会消失,“机会减少”又是一个客观的事实,两者长期共存。那么想出头的人“抢机会”,就会成为一种常态。这种推断完全不需要军事常识,这种勾心斗角在京城满眼都是。
公孙昂去后,朝中新生代最耀眼的就是纪宸,你可以说他不如公孙昂,但不能说他不行
“除非天降一个将星,否则,纪宸势不可挡,”公孙佳冷静地说,“外公、朱翁翁这些人,要就在京城压阵,陛下轻易是不会动用他们的。所以,一旦出征坐镇在这儿的人,”她又指了指沙盘上的那个位置,“会成为你们另一个对手而不是后盾。你们要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等到皇帝容忍不了他势力的壮大,等到朝臣接受不了他的跋扈与一手遮天,等到需要均势、需要启用这样一股势力,公孙昂一脉翻身的机会才是真正的到来。否则,眼前这些人是没有胜算的。
这也是公孙佳在等的机会,并且她估计不用等太久,最多五年,这个机会就会来到。因为纪炳辉的追随者们,实在是太饿了。
她会利用这五年做相应的准备,以证明自己可以整合这股力量。到时候,谈定襄侯的位子,才算是真的有了筹码。
她就是要一个朝廷上下的“不得已”。不弄到一个特殊的情况,谁也想不到会让她封侯不是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是最好的情况,且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对这些人言明的。
邓凯毕竟是年轻人,虽然觉得公孙佳说得有道理,依然道“这也太憋闷了”
公孙佳又指了指沙盘上那个点,问道“我会给你面圣的机会,你争得过纪宸吗”
“这”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