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人就回了京淮这边的公寓。
实在是太久没住过了,房内落了不少灰。
好在沈言礼上午让人紧急地过来清理了番,所以也还能住人。
是夜,盛蔷哪儿也没去,席地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前。不远处就是京淮航大,女孩默默地看着,很是安静。
没过多会儿,主动收拾好主卧的沈言礼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
盛蔷顺势靠在他肩侧,缓缓开口,“沈言礼,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他没有半分犹豫,“当然。”
“还在想那件事”
回程的路上,盛蔷大致和他提了提。
沈言礼没什么大反应,却是带着她去了之前两人去过的餐厅,要她好好吃饭。
眼下女孩利落地摇摇头,“没有,我发呆呢。”
“那就是还在想他”
沈言礼没有明说,可两人都知道的是,这句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我为什么要想他,我们又没有相处过。”盛蔷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沈言礼的肩侧抬起头来,迎面看向他,“他还没你对我好呢。”
“挺有觉悟啊盛蔷。”沈言礼单挑起一边眉,“你也知道我对你最好了。”
盛蔷迎着风笑起来,“你怎么自己还在前面加了个最啊,脸皮真厚。”
“在你面前,厚一厚也没什么关系。”沈言礼揽住她,指尖一分一寸地从她肩侧撂过。
“不过媳妇儿。”
“嗯”
“上一辈的事吧,长辈们自有定夺,既然妈没有往细了说,那就让他们去。”沈言礼垂眸把玩着她的手,“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再说了,你现在还有我。”
沈言礼从来没过问她这方面,即便到了此刻,他在有所震惊的同时,仍然给予了她足够的空间。
事实上当初回沈宅,沈父沈母也没细细打听她的家庭情况,直接便认定了她,只说日后和她妈妈找个时间点见一面,谈谈之后婚礼的事。
“嗯,我原本也这么想的。”盛蔷慢慢地消化着,倏然抬起头来看他,“沈言礼,我才发现,你都直接喊起妈来了。”
“怎么不能喊了”沈言礼双眼微眯,“盛蔷,我突然发现吧,你好像总是忘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不给女孩反应的机会,他直接凑近,“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早就领证了”
他喊黎艺妈,明明再正常不过。
盛蔷听了略有心虚,摸了摸鼻尖,“主要是我们俩天天都在一起”
“腻了是吧”沈言礼嗤了声,倏然接过她剩余的话语。
女孩拧他一下,“你怎么还随便揣测我的话啊,我有说腻吗”
沈言礼挑了挑眉,“你难道不是这意思”
“当然不是了,只是和你相处习惯了嘛,总觉得我们俩还在恋爱期。”
“我们不是一直在恋爱么。”沈言礼拨弄着她的发,自顾自定义,“结婚了以后也还是在恋爱。”
听了他的这句话,盛蔷倏而心情很好。
不知为何,只要和沈言礼在一起,她就会以最快的极限抛开那些烦扰的事儿。
女孩咧咧嘴角,“那行,随你怎么说啊。”
“这还真不是随我怎么说。”沈言礼漆黑的眼眸探过来,“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都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
顿了顿,他补充,“我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随着这句话落,空气中弥漫开无边的默然。
盛蔷好半晌都没出声。
须臾,她点点头,眼眶莫名湿润,“沈言礼,我不常说这些话。”
“但你真的不要离开我,因为那样,我也会承受不下去的。”
“之前求婚那天,你说你没了我不能独活,但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她说着顿了顿,复又轻轻开口,“我没了你会是什么样。”
一路走来,她也会有在深夜沉寂中,感慨时间竟恍然而过的时刻。
往昔白驹,好像也真是一瞬的事。
有人道他们俩是大学伊始的漫长爱恋,却从不知晓,时光的长河中,两人囿于深陷在如荆棘般的羁绊里,早就不能放下对方的手。
“我知道,但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沈言礼捞过她,“媳妇儿,我想的,也只是让你能开心点,快乐点。”
“所以接下来的重点,是考虑婚礼的事。”听她话里什么离开不离开的,知晓她到底还是被影响到了,他轻蹙着眉,“也别想太多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怎么高兴――我主动给你锤你不是最爱锤我了。”
沈言礼说着伸臂过来,眉梢沾染着疏散,“来吧。”
“”
方才空气中淡淡的伤感瞬间消弭,盛蔷哭笑不得。
沈言礼倏而这么正经,她――
“你突然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哪儿有人送上门给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