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和横舟和尚陪同刘基走一趟,至少能确保他的安全。他也自知阿离不想强攻明州城, 若得招降城中大半义军, 己方势力又更加强大。
天童寺座落于太白山麓, 始建于西晋, 是佛教禅宗五大名刹之一。
三人骑马抵到寺外, 横舟和尚前去和知客僧报上名号, 求见寺见的长老东水上人。横舟和尚在浙东一带本也有盛名, 其德能被名士甚至元廷敬仰, 他是瑞岩寺的长老,知客僧听说他的名号, 也就不敢耽搁了。
张无忌、刘基、横舟和尚进入禅院, 只见一白须黄袍僧人迎上前来, 口称佛号,与三人见礼。
三人回了礼, 刘基道“数年不见大师,大师可安好”
东水上人道“据闻刘施主早年辞归故事,潜心研究六甲天书, 如今出现在庆元, 只怕是有要事吧。”
刘基哈哈一笑,说“大师豪情还如当年。”
东水上人微微一笑,邀了三人进屋奉茶,便有小沙弥端了清茶来。
饮了半盏,东水上人看向屈坐在刘基下首的张无忌,说“这位施主好面相, 目光炯然,气态返璞归真,如此年纪,已是当世巅峰高手了。宋后武学衰微,本朝武林早不复前朝群英荟萃,中原五绝,绝迹江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年轻高手。”
张无忌道“大师过奖了。”张无忌见他面色红润,气息绵长,年纪虽大,双目却仍然清澈有神,知道他武功绝计不弱。
东水上人想了想,说“据闻当今武林名门正派中,以六大派武学为正宗,但是依贫僧之见,六大派只怕教不出阁下这样的弟子。”
张无忌微微一笑,只平平淡淡地说“我叫张无忌,先父师承武当掌门,先母是天鹰教主的女儿。我的功夫并非源于六大派和天鹰教,而是另有奇遇。”
东水上人也没有再问他得了什么奇遇,轻声叹道“原来是这样天鹰教如今可是兴旺得很。天鹰教是明教旁支,伯温当年在在覆船山得到六甲天书,结识了些明教圣者,终还是归于明教。”
刘基道“大师,如今元室无道,将失天下,已成天数。大师慈悲为怀,何不助基一臂之力,天下早得安宁,以免多累及无辜百姓。”
东水上人沉默了一会儿,取出两个锦囊交给刘基,道“我那两个弟子虽然幼时出家,但是到底红尘之心太重,而资质又有限,只怕不堪张施主大用。”
张无忌吃了一惊,暗想这老和尚是不是有点门道,他难道能看出他的野心吗以他的演技,张三丰和武当六侠都没有觉得他是野心勃勃的人。
张无忌微笑道“前朝大侠郭靖也是江浙人,据说他年轻时还被其师看作是资质平庸者,但是他二十出头就已是顶级高手。镇守襄阳城,守护百姓,哪一件不让天下英雄景仰倘若一个人有郭大侠的信念,再平庸的资质也不是平庸的人。 ”
东水上人神色不禁一变,说“张施主年纪轻轻,还知武林百年前的事。”
张无忌道“我常得太师父教诲,听他说起过百年前的事。”
东水上人点头道“好,好。”遂又取下随身佛珠交给刘基,让他们以此为信物见他的两个弟子。
军情要紧,三人也没有担搁,离开天童寺就走山道绕到明州城北。
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抵达明州城北门,此时城门紧闭,守军分布在各个城门,显然北城门的守军是最少的。
这样光滑高耸的城墙,张无忌一人上墙不难,但是要带一个不会武功的成年人上墙,又不被守军乱箭射伤,难度就不是一点点了。
于是三人喊话,表示要找齐校尉和金校尉,为天童寺的东水上人传话,从城墙缒下两人搜三人的身,没有带危险物品,就将他们拉上城去了。
话说两头,阿离率军攻打南城,正要分三班制扰敌,此时各班都轮了两轮了。每一班作业八小时,余下十六小时,八小时睡觉,八小时做一做后勤事物和吃喝拉撒。
这天阿离亲自带队,在南城门外敲锣打鼓放爆竹,闹了好一大通。最严重的就是让张海把弹射车推来,发身了一些毒盐上城墙,给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了不少动乱。
阿离走时,还挽弓打马上前,朝城墙上射了三箭,射下了对方的将旗,引得将士们喝采,喜气洋洋。
李天垣再带了三千人来接着骚扰,夜里还有人带了油和盐偷偷泅过护城河,到城门上放火。油和盐绝对是易燃物,但城门再厚,到底是木制的,很快就烧了起来。城门守军不得不开门出来灭火,但是受到了天鹰教高手的暗算,死伤了几十个兄弟。好不容易灭了火,但是这事已引得城门守军人心惶惶。
此时镇守明州城的将领是方国珍的哥哥方国璋,因为方国珍“暴毙”,他作为兄长,又素来勇武,除了方国珍之外,他的权位最重,有意接任方国珍的位置。毕竟方国珍的长子方礼还不到二十岁。
但是方礼联合在台州打了败仗的方国瑛,拉拢了方国珉,他一人力孤,奈何不得他们。他没有当上义军元帅,先回到庆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