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他,目光里写满不可置信。
你居然还有心思关心一只猫的肠胃
你不关心关心这屋里的空气
“不臭吗”
“什么”汪源怔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嗨早就习惯了。这才到哪儿,更臭的时候你还没感受过呢。”
他绘声绘色,“当初我们家咪咪吃坏了肚子,都来不及去猫砂那儿就拉的满地都是。它拉就拉了,偏偏我家那臭小子,不知道从哪儿买回来个扫地机器人,那扫地机器人全给抹平了,跟摊煎饼似的屋里头又开了空调,我一回来,那味儿”
他哈哈大笑,老友却连鼻子都皱了起来,不自觉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望他。
好笑
这是真的脑子有毛病吧,脏死了好吗
“这些都是前菜,”汪源打发了房间里的试镜者都出去,这才说,“现在看来,果然是司景养的那只最合适。阚泽什么时候到”
工作人员回答“汪导,已经来了。这会儿让他进来”
汪源点点头,“进来。”
他又回过头,与老友强调“老商,别的都能不看,这只不能不看保管你看了它茶不思饭不想,恨不能现在就把它偷过来。我当时在照片里看见它时,嗨,那可真是要人命这猫真是”
他响亮地啧啧着,像是词穷了。商老师商从云也只好坐直了身,等着看老友的梦中情猫。
他倒要看看,到底能长成个什么模样
真能扛起票房
笃笃笃,门敲响三声。
门外的阚泽抱着一小团进来了。他与两个人都认识,张嘴客客气气喊了句汪导,又叫了句商老师,“我把小花带过来了。”
“快快快抱来我看看”
汪源的呼唤声里,阚泽微微放松了臂弯。里头有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蹭地从臂弯里抬起来,只有手指长的短腿踩在阚泽手臂上,昂起头。
它周身都是奶茶色的毛,细而软,蓬松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颗毛球,唯有甩来甩去的尾巴尖尖上有一点橘色。橄榄青的眼睛圆溜溜,直直地注视着人,澄澈又无辜,商从云的眼睛与它对视上了,它舔舔嘴,细声细气地咪呜了一声。
连声音都透着奶味儿。好像那香甜的牛乳气息渗出来了,一直淌到人心里。
甜的。
“我的个乖乖”汪源高叫一声,迫不及待伸出手,“来来来,让我抱抱快,来我这儿”
他手还没碰到那身瞧起来便很好摸的小软毛,就被中途截了胡。另外一只大手从他和那小可爱的中间探过去,坚定地把他隔开了,随即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最后稳稳落在了猫崽子的头上。
汪源“”
商从云紧抿着嘴,先是试探性地摸摸脑门儿,察觉到手感是当真不错,渐渐就变成了用掌心包裹住整个小脑袋。
手指传来了第一直观的感觉,软。
紧接着是温热。
温度恰好,就好像是在冰冷的冬天泡进了水里。手心里的小脑袋晃晃荡荡,猫崽子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诧异地盯着他看。
那些细细的绒毛从指缝里露出来了,商从云又不由自主薅了一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又好摸的东西
他的手活像是用502粘在了司景头上,汪源张大了嘴,又是诧异又是好笑,喃喃“老商”
你刚才不还嫌弃的要死吗
你这会儿倒是把手从人家家孩子头上松开啊
阚泽心中有些不乐意,也跟着喊“商老师。”
他坚定地把男人的手拿下去。
“小花不喜欢被别人摸。”
像是为了印证这话,司景又重新往回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橄榄青的圆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方才有一只长毛猫掉毛掉的厉害,这会儿空气里还有绒毛在飞,沾染到了他湿润的鼻子上,司景抽抽鼻子,张开嘴,露出一行尖尖的小白牙打了个奶声奶气的喷嚏,“阿啾”
汪源按住胸膛,眼神炽热。商从云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慢吞吞把手收回去了。
这两位评委都盯的目不转睛。
“走两步看看”
阚泽想把怀里的猫崽子放在地上,忙被汪源阻止,“放桌上,放桌上地上挺脏的,别脏了它的毛”
“”
司景于是踏上了桌子,雄赳赳气昂昂昂着脑袋走路,很有些睥睨天下的气势。
它走的步伐和刚才所有的猫都不一样,那些猫是正儿八经地走猫步,四只脚都踩在一条直线上;相比较下来,司景走的活像是个假猫步,不管怎么走看起来都是晃晃悠悠的,踩出的也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两道平行线,更像是从远方颠颠地蹦跶着过来的。
汪源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感叹。连商从云也绷直了身子,不由自主想再摸两把。直到这时候,“短腿”这两个字的终极含义才彻底进入了商从云的心里。
这特么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