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瞪着眼,把那条微博前前后后看了三遍。
真发了。
阚泽还给点了个赞, 这下好, 说是工作人员不小心上错号或者有人盗号都解释不清楚了。
总不至于一下子盗了两个人的号吧
袁方的太阳穴开始砰砰跳着疼。
饭圈撕逼这种事,正主一般都是装不知情、不晓得、不参与的, 起码明面上还得和对方维持良好的互动关系,面子上要过得去。
哪儿有司景这种傻孩子, 迫不及待一脚蹚进浑水里的
还嫌这火没烧到自己身上是不是
“你不说话多好,”袁方无奈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顶多说两天, 两天后新的新闻出来了,谁还记得这个”
司景把长腿一伸,摆出一副“反正我已经发了你还能拿我怎么着”的架势,放在袁方眼里, 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又是焦急又是好笑, 点点他额头,“真服了你了, 还诅咒别人家闹耗子亏你想的出来。那耗子能听你的我看你自己看见耗子都得被吓得不轻。”
司大佬蹙蹙眉, 纠正“耗子看见我, 那得是它们被吓得不轻。”
铁定掉头就跑。
袁方把手机握得更紧, 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发也发了,哪怕他这会儿把人零食都扣了也起不到任何补救效果。他只得叹着气, 独自站起来去和公关部门沟通, 电话两端人的声音里都写满绝望。
公关部尖叫“你怎么不拦着他”
这特么可是好几倍的工作量啊
袁经纪人说“那也得我拦得住啊。”
人家可是老板的心尖尖, 这会儿老板都站在他那边的。
他扭过头,司景这会儿还瘫在椅子上,撕开了条鱼干的包装,把里头的小鱼挤进了嘴里,咯吱咯吱地咬。手里头的包装袋被他揉成一团,轻而易举扔进了房间另一角的垃圾桶。
俨然没有自己刚刚干了件大事的觉悟。
袁经纪人只好叹息着又把头扭回来,面目扭曲,“加班吧。”
这条微博吹响了加班的号角,本来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的工作室小伙伴们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抱着“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的积极心态,咬牙切齿地把之前藏起来的司景牌靶子重新挂在了墙上。这回上头还加了个副导演,俩人活像是难兄难弟,身为罪魁祸首,一块儿在墙上并排挂着。
“司景怼导演”,“阚泽点赞”,两条热搜转眼便冲进了前五。正是风浪大的时候,各路吃瓜路人纷纷下水,冷嘲热讽明争暗斗,把娱乐圈都拍成了宫斗戏。
圈里人最擅长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件事也不例外。
放在喜欢司景的人眼里,这叫为粉丝出头,正儿八经的好青年。
放在司景的黑眼里,这就叫糊了还不想承认,被点出来后恼羞成怒。
两路人马在这条微博下汇聚,骂的不可开交。
司景粗粗扫了眼评论,便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去管。
他其实是很佩服的。那些黑粉为了找出他的黑点,锲而不舍地跟着他,关注他的每一个动态每一张照片,甚至认认真真盯着一个多小时的视频一帧一帧看,就为了能从中间找出一张他脸部表情崩掉的图片。司大佬有时觉得,这些人比他的真粉还要忠心,也算是了不起。
只可惜妖怪们大都天生丽质,生而一副好皮囊,不管做多夸张的表情也不至于让人觉着崩盘。黑子们至今没能找到司景实际上长得不好看的证据,只好反过来讥讽他没有男人味儿。
司景心想,他要男人味儿干什么。
他又不是人。
只要威武霸气就好了。
啧。
拍摄再开始时,剧组中的人大多已经知道了网上这场纷争,表情多少有些怪异。司景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仍旧大大方方往床边上一立,问“接着拍”
“接着拍。”
汪源睨了眼一旁一声不吭的灯光组副导演,举起小喇叭。
“阚泽呢”
“来了来了”房渊道忙回答,“阚哥马上出来”
灯光聚焦,摄像机开启,场记板打响。
阚泽整了整衣襟。他坐在龙榻边上,脱下了一双鞋,神色仍旧淡淡。
“陛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皇帝说,不容置疑地伸出手臂,手牢牢地扣在他臂弯处,带着些强硬的力道,将他拉上床来,“朕就是规矩。”
明黄色的缎面被子起伏着,上头的龙活灵活现,像是下一秒便能踩着云雾飞出来。皇帝半靠着床角,神色有些疲惫,唯有目光熠熠,“当日先祖便与其相同塌而眠,今日朕看重爱卿效仿其抵足而眠,有何不可”
左相推脱不过,终究是褪下外裤,着雪白中裤,缓缓钻入另一端。两人的脚碰着,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司景腿微微瑟缩了下,仍旧向下说台词,“爱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