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急急忙忙和导演说了什么。导演侧耳听了两句,神情也很诧异,“来探班”
他有点儿难以理解,“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探什么班”
“这谁能知道,”工作人员小声道,“那您看,让不让他进来”
都是圈子里的,导演蹙眉想了会儿,还是一挥手。
“来就来吧。不过,他来探谁的班”
工作人员幽幽看向正如同猫干一样挂在空中晃晃荡荡的司景。
忽然被注视的司大佬
怎么停了
腿间火辣辣的感觉更重,他忍着浑身的不适,提起十二分精神念台词。白宏礼的情绪已经投入进去,这会儿眼里似是有雪亮的锋芒,已然进入状态,说话时目光下移,像是在看不值一提的蝼蚁。
“只知道逃跑,算什么好汉”
不得不说,好的对手戏演员能够更充分地调动起人的情绪。司景瞧着他的神情,逐渐也专注起来,连此时此刻的不舒服也被遗忘在了脑后,只看着对方,嗤笑一声,也入了戏。
两人在空中过了几招,动作干脆利落,相当爽利。导演也没喊卡,任由他们自由发挥,等一条拍完,才指出不足,示意从中间部分再开始。
一场武打戏,拍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从威亚上下来时,司景的腿又酸又软,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
袁方拿矿泉水给他喝,瞧见他走路的姿势,大吃一惊。
“祖宗”
这一声叫的惊慌失措,袁方瞪着他,“你怎么瘸了”
司大佬铁青着脸,伸伸手,示意袁方的手臂当个扶手,“扶扶我一把先。”
他隐约觉得下半身都有些不对劲,所有的毛孔都在叫着痒。可待会儿还有戏份,他也走不开,只好在经纪人的搀扶下先颤颤巍巍去了洗手间。袁方相当担心,站在门口一个劲儿敲他隔间门,“怎么了痔疮又犯了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得早点治”
洗手间的香薰味道有些大,熏的人头发晕。司景没搭理他,急吼吼地把紧身的机车皮裤拉下去了。
映入眼帘的一片红色,让他自己都惊了惊。
怎么这么红
他的毛也不是这色儿的啊
他伸出手指碰碰,全是细细小小的疹子。司景瞧了半天,终于意识过来,他这恐怕是过敏。
靠。
什么鬼皮裤。
他不计形象地敞开双腿坐在马桶上,皱着眉头检查自己这会儿相当凄惨的两条腿。又是过敏又是被威压摩擦,大腿的内侧通红着,被磨出了点儿血丝,稍稍碰触一下,又疼又痒,折磨的人简直恨不能把那一块皮肉扔了。
司景拿纸巾擦了擦,随即扬声喊外头的袁方。
“袁方,拿点儿药给我吧。红花油,还有治过敏的。算了,各种药膏都拎过来试试。”
“”
外头没回声。
司景提高嗓门。
“袁方,袁方”
这回,外头有动静了。有人当当当敲了三下门,司景把隔间门拉开,也没注意,仍然蹙着眉头低头检查,“你看我这过敏的”
有修长匀称的手探过来,指腹碰触着他起了红疹的地方,激的司景一哆嗦。
那指尖像是才在外头吹过风的,仍旧带着凉意。碰着温热的皮肤时,那一块的毛孔都跟着一战栗。司景这会儿腿上没长出猫毛来,若是长出了,刚刚拿一下足以让所有的毛们起立鼓掌。
“过敏”
男人轻轻问。
这声音并不是袁方的声音。司景抬起头,瞧见眼前人,倒愣了。
“阚泽”
他有些诧异。
“你不是”
不是在外市还有工作么
中午休息时,司景还在微博上刷到了阚泽参加一访谈节目录制的图。那录制不在本市,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他怎么也想不到男人居然在下午来了这剧组,这会儿瞧着对方蹲下来抚摩他过敏处的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阚泽没回答,只微蹙着眉头,身上那件深灰色的风衣垂到了地上,他也没管,指尖摩挲着那一片红疹。两条长腿在他的目光里微微哆嗦着,有点儿可怜的模样。
“对什么过敏”
司景憋屈道“机车皮裤。”
他指指堆在脚踝的裤子,声音里头含的意味自己都不知晓,“都是这破裤子,我忍了一下午了,路都走不好”
男人唇角就含了笑,顺着他的手拍了拍那裤子,“都是他坏,欺负我们家小花。”
这会儿凑得近了,方才被香薰掩盖住的香气便又蔓了上来。司景闻的晕乎乎,垂下眼,近乎茫然地盯着对方的发旋。
阚泽的头发是乌黑的,不比他颜色浅,还卷,动不动就炸毛。男人发丝瞧上去顺滑又好摸,小小的发旋在正中央,绕了个弧度漂亮的圈。司景看了会儿,手忍不住放了上去,下意识抓了抓,像是在抓毛线球。
直到男人幽黑的眼抬起来,他才又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