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司景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钻出来,一头小卷毛都睡乱了,左几缕,右几缕。他不耐烦地把刘海向后一捋,造型小姐姐拿着喷雾小瓶子噗噗往他脸上喷了几下。
触感很清凉,细小的水珠蒸发了,意识重新回了笼。
司大佬睁开眼,就对上了房渊道今天显得格外殷勤的脸。
“干嘛”
司景瞥了眼他。
“没事,”房渊道说,若无其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今天可能要拍摄八个小时,昨天休息好了吗”
司景神色恹恹,又打了个哈欠。
“没,”他说,“做了一夜梦”
兴许是因为踩在了这片土地上,梦都做的格外不踏实。那些往事全都被翻了出来,反反复复,满是一片醒目的血色。
房渊道“噩梦”
司景还踩着毛拖鞋,摇摇头。
“也不算。”
“”
房经纪人看着他的目光满含怜惜,给他递了杯牛奶,往里头加了一小袋糖。
要不怎么说人的心境决定看人的结果呢,之前司景要是这么说,房渊道定然会觉得他装腔作势、小题大做、活脱脱一朵伪装纯洁小白莲的黑心莲。
现在司景这么说,房渊道只觉得他率真直爽、心直口快,分明就是个急需人好好抱在怀里疼爱的小可爱。
他之前可真是瞎了眼。
今天的拍摄内容是帮忙做农活,节目组安排了几个小游戏,让嘉宾们比赛搓玉米棒子。
面前放了个竹编的大篮子,几个嘉宾都卷起袖子,双手搓的飞快。没有煮过的玉米又硬又难搓,费了老大的劲儿也只能掉下来几颗,速度完全上不去。
司景从没干过这种活,忙的满头大汗的,恨不能直接上嘴啃。阚泽的手倒是动的飞快,趁着镜头只拍他一面,另一面便有细小的绿色嫩芽悄无声息探出头来,把玉米粒呼啦啦拨弄下来了一大片。
等到哨声吹响时,几个人前头的竹篮里,就属阚泽的最多,旁边光秃秃的玉米棒子放了好几根。
陈采采声音又软又甜“阚哥怎么什么都擅长啊做农活也这么厉害,真少见。”
“”
司景面无表情,心底却着实冷笑了声。
呵。
说不定是单身太久练出来的手速呢
他憋着呼吸,尽量离散发着芬芳的男人远了点,等到换带子时,立马重新把口罩严严实实带上,去了角落的椅子上休息。那头的陈采采还在和阚泽搭话,笑声飞的老远,咯咯个不停。
司景闭着眼,晒着深秋和煦的阳光,慢慢地泛上了几丝困意。
他忽然被人推了把。睁开眼,房渊道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就在这儿坐着”
司大佬没懂,“不然呢”
我飞吗
房渊道干脆坐下来,严肃地望着他,指着那头。陈采采和阚泽都在场地中央站着,活像是上帝创造出的两个完美造物,看着都让人觉得眼睛舒坦,这会儿陈采采不知是听见了什么,笑的直往男人身上倒,被阚泽不着痕迹躲开,“你就打算放着不管”
“”司大佬说,“你是觉得我应该就这一幕给他开个黑料楼”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你很有想法啊
这是打算搞自黑自炒的那一套
黑个鬼。
站了c的房渊道操着当妈的心,推了他一把,硬是把他推向了场地中,“快去快去,做点什么也好,别光在这儿看。”
司大佬猝不及防,踉踉跄跄过去,满头雾水。
我压根儿就没看啊
这关我什么事
他站在了面前,那一对男女都停止了谈话,望着他。阚泽的目光含着笑,像是看透了什么,比这秋日的阳光要灼人的多,看得司大佬浑身不自在,只好举起手,干巴巴打招呼,“呦。”
别在意,我就来串个门。
空气陷入了寂静。司景回过头,房渊道还在拼命冲他比口型比手势,活像是赶鸭子上架快上啊,别害羞
司景只好又把头扭过来,继续面无表情望着这俩人。
三人都一时无语。最后还是陈采采笑着打破沉默,“司哥听见我们刚才在聊什么了吗”
司景摇摇头,双手插在了兜里,有一搭没一搭晃悠着自己的小软毛。
“什么”
陈采采“阚哥在给我看司哥家养的猫,好可爱。”
司景悚然一惊。阚泽晃晃手机,屏幕上的短腿奶猫睡得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仰面躺在那儿,四条还没有手指长的腿朝空中举着,露出了白绒绒的毛肚皮,连耳朵都垂了下来,尾巴搭在一旁,活像是个绒线球。
偷拍人睡姿
司景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意味。
这特么就是个变态啊,纯种的,不打折扣的,百分百的。
这得有多无耻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