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司景缩回去多久,外头又有人笃笃敲门。隔着一层门板,司景都能闻到味道那种让他又馋又渴、后头还有点凉飕飕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拉开门。
阚泽站在门外,长腿笔直,穿着宽松的家居裤都遮挡不住优越的身材比例。
“有事”
司景问。
阚泽仍旧望着他。
“实在抱歉,”男人说,“有一只猫之前跑到我这儿来了,还很小,只有尾巴尖一点是橘色那是你养的猫吗”
司景的毛尾巴都快从裤子里探出来,紧张地脊背笔直,不动声色道“是。怎么了”
阚泽眼睛忽的一眯。
“它回家了吗”阚泽说,“它之前从我家里跑走了。”
司景满心想把他快点打发走,“回了回了,在我这儿呢。”
“”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仍旧没走,两条长腿倒像是在他家房门前生根发芽了似的,一动也不动。直到司景诧异地抬头望他,并把门掩住了一半,明显是送客的意思,“还有事”
阚泽唇角微微上挑。
“没了,”他不紧不慢道,“回头见。”
回头见个锤子
司大佬一把把门关上了,顿了顿,小心翼翼把裤子扒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那块神秘区域是否还反光。
“特么到底用的是什么鬼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仍然残留着点滑腻腻的异样感,跟那什么润什么滑剂似的,难道是逼着他用洗洁精洗去所有顽固油渍吗
他又不是盘子
可伸手摸摸
司大佬的目光慢吞吞移到了厨房的洗洁精上,若有所思。
他又折腾了几回,在仍然感觉不适后,硬着头皮把洗洁精挤出来了一丁点,真把自己给洗了。下午袁方上门兴师问罪,一进门就被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司景惊了下,“你这是什么造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都瞬间高了,惊怒交加,“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怎么回来就变成风里残落的一把老腰了
“我还没问你,”司景咬牙,“你给我买的,是什么鬼洗洁精”
刺激的跟硫酸似的,那么一点都能让人上天,感觉连五脏六腑都开始烧了。
“生姜洗洁精啊,”袁方莫名其妙,“怎么了”
“”
“说话,司景,说话啊哎,怎么翻白眼了没事吧,难道是腰椎间盘突出”
两天后,折腾了好几场的司景终于养回了精神,综艺的第二期也正式开始录制。
第二次录制的地点仍旧在农村,当年曾经是浴血厮杀的战场。如今那些血和骨都被掩埋了,立起的是整整齐齐的小洋房,连普通的砖头房几乎都完全销声匿迹。
几个人乘坐大巴车穿过山路赶往村里,白宏礼的座位就被安排在司景旁边,一路上颤的像个电动筛子。
司景毫无察觉,只在悄悄咽唾沫。
外头天气不怎么好,越来越冷,这会儿大巴车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半道缝都没有。
这么一来,那股味道就更浓了。
简直像是伊甸园里沉甸甸的禁果,吸引着、逼迫着他去采摘。
司景带了两层口罩,说话都瓮声瓮气“还有多远”
他是真的快支撑不下去了,艰难地把嘴张开道缝喘气。
“没多久了,”前头的司机是当地人,乐呵呵说,“再开个七八分钟就到了。”
白影帝目不斜视,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一眼都不敢朝旁边人不时滚动的喉结上看。
咽这么快,该不会是饿了吧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伸出手试探性摸了把,确定没有冒出鱼尾巴。
大巴车最终停在了村里小学前。无数学生闹嚷嚷地涌上来,低头望去时,全是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陈采采抱完这个抱那个,脸上挂满亲切的笑,司景抬头看了眼她,并没有吭声,只沉默着往中间站了。
学校的院子中间有个雕塑,雕的是个挺立的人,五官模糊,看不清脸。他的手里握着刀,把一群人护在身后,像是护着幼崽的母兽。
“这是当时战争里的英雄,”被请来上节目的老人解释,“咱们这村子,当年也是战争里轰炸的重点区域。那时候,都没人把我们当人看的死的死,杀的杀,村里头的年轻人都去当兵了,剩下一群人,根本没法过。”
他从腰间抽出旱烟管,啪嗒啪嗒吸了两口。
“这也是听我爹说的,还好有个英雄,本事挺大,救了不少人。他把村里头剩下点人都领导起来,硬生生把两个连的敌人给赶走了两个连啊”
没兵器没人力的,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几个嘉宾都静默着听他讲,司景却伸展着长腿,目光放远,落在远处郁郁葱葱的一片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采采问“这个英雄叫什么”
老人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