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有些感谢商元良。
自打她与小曼等人分开后, 小心敬慎、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这些词便成为她生活里的常态, 再也不像在寒城时无拘无束。
她生性散漫, 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时常忍得很痛苦。
而在商云微身边,她找回了些许当年的感觉。
商云微脾气大, 说话不顾及别人的心情,但性格也非常豪爽, 见面第一天就拉她去酒店痛饮一番,然后二人在阿旭的照看下醉醺醺地去了晋城最繁华的街。
她们勾肩搭背地进了一家珠宝店, 商云微抓住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咕哝道
“这什么破玩意儿?别戴了,我给你买新的。”
接着就给她买了条一万大洋的钻石项链。
等她清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项链沉甸甸地挂在她脖子上, 硕大的钻石折射出刺眼的光。
赵祝升坐在床边为她吹着一碗冒热气的醒酒汤。
她慢慢坐起身, 不小心牵动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吸了口凉气。
抬手看着那条几寸长的刮伤,阮苏一脸茫然。
这伤口哪儿来的?
她昨天又是怎么回家的?
“你醒了?”赵祝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加上这次, 我可是伺候你两次宿醉了, 是不是得补偿我?”
阮苏捂着自己的胳膊,问“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商云微吗?她比你醉得还厉害,被她那个保镖给背回去的。”
阮苏嘶了一声, 头疼欲裂。
赵祝升忙把醒酒汤递给她,看着她一口口喝完,然后接过碗说“你好好休息吧,估计用不了多久良爷又得叫你过去,到时我跟你一块去。”
阮苏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眼神意外,“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阮苏老老实实点头。
他叹了口气,回到床边坐下,凝重地说
“你们惹大祸了。”
根据他的描述,加上醒酒汤的效果,阮苏痛得快炸掉的脑子里勉强拼凑出昨晚的画面。
当商云微以金主的架势为她买下那根项链后,决定再拉她喝第二轮。
三人回到车上,途中被一辆汽车给刮蹭了。
阿旭认出那辆汽车是谁家的,不准备计较。然而商云微也认出来了,酒劲上头,骂了一句该死的钱三,就夺过方向盘朝对方车屁股狠狠一撞,将其逼停。
两辆车都撞瘪了,无数路人惊诧的注视下,车上人晕头转向地爬出来。
对方的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司机,两位保镖,一个风情万种的摩登女郎,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男青年。
女郎的裙子被刮破了,男青年白皙脸颊上也带了伤,他认出商云微,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又是你!”
商云微回之以冷笑,就是这声冷笑,拉开了双方的大战。
大战最后的结果,是两方家丁匆匆赶来,在警察的调和下好不容易分开他们,带回各自的家。
商云微打得蓬头垢面,衣裙褴褛。钱三则更惨一些——商云微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把扳手,将他打破了头。
钱三,钱三少爷。
整个晋城除了钱家那宝贝公子钱文良以外,还有谁敢用这个名号?
他父亲钱仁杰是晋城巨贾,大姐钱艾英乃总统之妻,二姐钱艾美是经济部部长文献康的老婆,在晋城整个就是横着走。
商云微居然把他的头打破了,的确是闯下大祸。
还有两人昨天见面时那情形……怎么跟两只斗鸡似的?有恩怨?
阮苏再也睡不着,掀开被子要下地,被赵祝升给按了回去。
“你好好躺着吧,现在起来也没用,等商元良打电话来喊你,我再通知你就是了。”
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乖乖躺回去,一颗心却仿佛放在即将烧开的油锅上,心惊胆战的等待。
商元良是让她去劝女儿结婚的,任务没完成,倒是惹出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即将天黑的时候,商元良的电话来了,让她马上去他家里。
阮苏在赵祝升的陪同下,再次来到那四合院,跨进门槛时清晰地听到商元良的怒吼——“祖宗!我喊你祖宗行不行?快去给钱少爷道歉!”
紧跟着是商云微的反抗。
“道个屁!那种垃圾,活该挨揍!”
“你去不去?去不去!”
阮苏走进客厅还没来得及抬头,一盏茶杯就朝她面门飞来。
赵祝升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用身体护住她,茶杯结结实实砸在他背上,阮苏一滴水都没溅着。
正在争吵中的父女二人注意到他们,冷哼一声,各自找椅子坐下。
阮苏查看了赵祝升的背,确认没受伤便用手帕帮他擦了擦,然后对商元良道
“良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