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八竿子打不着,何必巴巴地送过去。”
“那……多谢良爷?”
商元良收住笑容,拍了拍她的肩。
“阮小姐,我这人不爱钱不好赌,生平就一个爱好——求才若渴,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阮苏笑不出来,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
“我先下去了,希望能给良爷带来好消息。”
商元良点点头,不再看她,冲着黑猫伸出手,嘴中亲热地喊着“宝贝儿”。
阮苏为他关了门,快步下楼。路过一楼时似乎看到了孙老六,没心情搭理他,径自走出两条街,才做贼似的,在一家包子铺门口停下来。
天气不热,可她大汗淋漓,发丝杂乱地黏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商元良的笑容。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连喘气都得把握着分寸,生怕对方话里有话,将她引入那万劫不复的陷阱里去。
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呆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吗?
商元良蛊惑般的话语在脑中回荡,让她无法痛下决心来放弃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切。
包子铺伙计好奇地看着她,“小姐,小姐,您要买包子吗?我们已经打烊了。”
阮苏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快步走掉。
第二天,她去找了那位王姓分销商。
对方全名王四全,干得是开赌场的勾当,因为赌徒大多烟不离嘴,于是为了增加收入,他很早以前就开始与安丰合作,直接从他们这里拿货,卖给赌徒们。
他的生意原本做得很不错,财大气粗,手下养着一帮打手看管赌场,道上的人遇见了得尊称他一声全老大。
可惜半年前,一位高管子弟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来他这里赌博,连赌三天欠下十几万的赌债,对家没有认出来他,为了收到赌债砍了他两根手指当订金。
那少爷鬼哭狼嚎血渍呼啦地回家后,第二天晋城警察出动,在局长的带领下,把王四全的赌场给一锅端了。
他四处走关系,想把自己的饭碗捞出来,但是无人敢卖他面子。
眼看饭都要吃不起了,王四全不得不放下身份,游荡在各大赌场间,成为一名“流动供货商”,卷烟、雪茄、洋酒、甚至鸦片都能从他这儿买得到。但凡赚了点钱就赶紧拿去赌,企图赢一笔大的,东山再起。
偏偏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他生意做得不顺利,时常被人举报。赌运也不佳,投入多少都是打水漂,渐渐地连货款都给不起了,光安丰这里他就欠了好几千块。
阮苏打听到了他今日的所在,位于一家叫老西门的小赌坊。她来到那赌场门口,看着乌烟瘴气的里面不想进去,便想了个法子——报警说王四全欠债不还,拜托警察把他抓了出来。
她并不指望着那些警察能帮她把钱要出来,但是借他们的手段,她不用进赌场,在警察局里看到了王四全。
王四全是个高大的山东汉子,因这半年来的失意瘦成了一只大刀螂,且对警局充满憎恨,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阮苏走到他面前,他眼睛微微一亮,听完她的身份后又把脸瞥向一边,冷哼了一声。
阮苏平静地说“王老板,我知道你最近手头周转不灵,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算闹到总统面前去也是这个理,否则不必坐在这里了。”
王四全也不知听没在听,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卷烟打算抽,被警察劈手夺走扔进了垃圾桶。
阮苏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王老板,你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人在社会上混,不管开赌场也好做生意也罢,最讲究的就是个信誉,有信誉别人才肯跟你合作。一家独大的人除非去当土匪,做刀口舔血的买卖,否则是赚不到钱的。你若是没了钱,只要信誉在,有朋友,大家拉你一把你也就起来了。可若是连信誉都失去……就算你找到了赚钱的路子,谁信你呢?”
他抬起头来,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讥嘲。
“你这女人,讲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莫非以前是当律师的?”
阮苏道“大道理并非打官司才用得着,人活在世也得讲道理。我若是你,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货款还上,晋城的供货商都知道你是个欠债不还的了,等你卖完手头那些货,谁还肯放货给你?”
王四全无所谓地抖了抖二郎腿。
“你不是我,你要是我就该知道我已经倾家荡产,什么东山再起?什么从头再来?都是狗屁。我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拿去,没本事啊……你天天报警抓我也可以,横竖我没钱吃饭,来这里喝两口稀粥,也算一顿饭了。”
阮苏看着他这副模样,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那你就慢慢喝粥吧。”
说完转身走出了警察局。
街上人来人往,她心情烦乱,见旁边有家咖啡厅,进去要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喝。
刚才她已经问过警察了,说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