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
“呵呵……”
荣闲音轻笑,“我就说一定有与你重逢的一天。如何,惊不惊喜?”
阮苏装不下去了,干脆出声问“你想把我怎样?杀了我吗?”
“杀你?多可惜。你这么漂亮,我应该造间金屋,好好将你珍藏起来。”
“你想用我对付段瑞金是不是?那你算盘打错了,他不会受你威胁的。”
“无所谓。”他笑吟吟地说“人生在世,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有来有往才有意思。”
阮苏太阳穴的血管直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你不杀我,不如咱俩来次合作。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荣闲音沉默了几秒,手指来到她脖子上。
“阮苏,我真的很欣赏你,你是我见过的难得的独立女性,活出了自己人生的意义,而不是一味的依附男人……可惜啊,你识人不清,居然选了段瑞金。与他大婚开心吗?我想今天这个日子,你会终身难忘。”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变,还是那样虚伪得恶心,但言语已有些疯癫。
阮苏怀疑外面发生了骤变,小心地问“他还活着吗?你大哥呢?”
荣闲音不答,自顾自地收拢手指。
阮苏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依旧执着地问“寒城还在打战吗?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
荣闲音眼神冰冷,手下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紫。
阮苏喘不上气了,像濒死的鱼一样抽搐着,艰难地张开嘴。
“你没必要杀我……起码不是现在……活着的我对你更有用……”
她不是英雄,她怕死,还没活够。
最重要的是她得留着命,将来看见段瑞金了要问问他,说好的去上海,为何会变成这样?
即将完全窒息时,荣闲音突然松开手,哈哈大笑着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宝贝,你这么聪明,我当然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段瑞金是如何跪在我面前,成为手下败将的。”
阮苏大口大口喘着气,想到此时亲吻自己的人不是段瑞金而是荣凌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路途漫长,汽车一直在开。中间似乎有停下补给,但荣闲音没有照顾她的意思,不给吃也不给喝。
阮苏饿得眼前冒金星,被捆绑的手脚血流受阻,失去了知觉,怀疑自己随时有可能死在车上。
不过最让她恐惧的,是根本无法感知到时间与方向。
她不知道汽车是往哪边开,以后就算侥幸夺回自由,还能回得了寒城吗?
有时她撑不住饿晕过去,荣闲音会往她口中灌些糖水,让她继续苟延残喘。
不知走了有多远,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当阮苏对这些都已感到麻木时,汽车终于抵达目的地。
荣闲音派人背着她,搬移的动作让她清醒了些,迷迷糊糊地感到那人背着自己走了一段路,打开了什么门,又走一段路,又开了一扇门。
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把她放在地上。
身体接触到木地板的那一瞬间,阮苏差点激动地哭出来。
只要停下,她就有机会接触外界。只要接触外界,她就有机会逃走。
死气沉沉的心脏被注入希望,重新鲜活起来,让她生出了一些力气,也更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食物。
她要吃饭,饿到奄奄一息的人是逃不走的。
“我饿……饿……”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荣闲音正在检查房间,闻声回头,看见她像具苍白瘦弱的尸体一样躺在地上,身上裹着那鲜红的喜服,只有嘴巴还有力气动,心中忽然获得极大的满足。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视她,宛如神灵一样高高在上地说
“想吃东西吗?”
“想。”
“我是谁?”
“……荣闲音。”
“没错。”荣闲音勾起傲慢的笑容,“你要记住,你的命现在开始是我的。我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明白吗?”
阮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荣闲音怀疑她在装聋作哑,用脚尖踢了替她,见她仍不动弹,扭头吩咐下人。
“端碗面条来。”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面条放在阮苏面前,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阮苏吸了吸鼻子,肚子立刻咕噜叫了声,恨不得一口就把整碗面条吞进去,却连碰一碰都做不到,因为手还被绑着。
荣闲音看着她笑,蹲下身去,亲自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索。
她等不及绑成青紫色的手掌恢复知觉,倚靠本能摸索到那碗面。面是滚烫的,大热天里也冒着白烟。她却完全不怕烫似的,用手指抓起一把,连汤带面的往嘴里塞。
那么小小的一张嘴,以前总抹着各色昂贵的口红,有时是樱桃色的,有时是桃红的,有时是中了毒一般的桑子红。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