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出现。
失信的是林清,杀人的是荣凌云的兵。
但是说到底,是他亲手把她送上那辆车,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大脑像被电击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段瑞金陡然清醒过来,找到了目标。
“她的尸体在哪里?”
“什么?”
“我要去找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段瑞金从旁边的士兵手里夺来一把步枪,往车里一扔,亲自开车驶向城门。
百姓们携家带口地往城外跑,成千上万的人形成了一片沉重混乱的潮水。
在所有人都往外面冲的时候,只有他开着那辆车往里去,看起来就像一个……固执的傻子。
林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忘记自己脸上的伤,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差点没痛晕过去。
身后传来车声,他转身看见上百辆军车,从他身边经过,驶向寒城。
其中一辆停在他面前,林清走到窗边,恭敬地说了声“将军。”
“你同学呢?”
赵凯旋坐在后车厢,与高大到近乎异类的荣凌云不同,他看外表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略显文弱的中年男人。
林清把段瑞金的去向说了一遍,怕他怪罪,立即补充道“您放心,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不会让他走的。”
赵凯旋点点头,感叹道“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男人有义很好,有情则不然。天天沉迷于儿女情长,怎能成就大业?”
赵凯旋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喜欢你这副豪情壮志的样子,林参谋,既然你笃定他能帮上我们的大忙,就快快让他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助我一臂之力吧。”
“是,将军。”
车队继续前行,而寒城内已被硝烟笼罩,炮火声此起彼伏,掩盖住百姓的哭喊。
同一时间,距离寒城十多里外的一条泥泞小路上,汽车载着阮苏等人仍在疾驰。
阮苏已经感觉到不安,回头看了眼,身后全是高山,已经无法看到寒城的所在。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忍不住问司机,也就是赵凯旋的士兵。
“怎么还没有到?不是说在城外汇合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开这么久?”
对方从善如流地回答“因为荣凌云的大部队驻扎在城外,很容易发现我们。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我们需要开得远一点再停下等待。”
“是吗?”
阮苏半信半疑,偏偏找不出疑点,只好作罢。
段瑞琪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她一眼,暗暗地把手里的皮箱抱紧了些。
里面有一把枪,是段瑞金给他的。他现在是四人中间年龄最大的,得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保护大家的安全。
要是有人来劫车,他会按照二哥教他的,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
“到了!”士兵喊道。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车。听明白是什么后连忙往外看,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农家院落。
房子是泥土砌的,院墙矮得只有半人高。院中的土地上长着一棵歪歪斜斜的老枣树,实在简陋到乏善可陈。
但他们还是松了口气,因为院外已经停着几辆车,有持枪士兵在里面等候,显然这里的确就是汇合地点。
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去,让众人下车等候,说段瑞金待会儿就来。
他们拿着行李下了车,茫然地打量这陌生的小院。阮苏发现屋内有家具与碗筷,看起来像是有人常住的,可眼下除了他们就是兵,并未看见应该住在这里的农户,有些好奇地问
“屋主呢?”
司机正要回答,小曼拉了拉阮苏的袖子,很不好意思地说“太太,我肚子疼……能陪我去上下茅房吗?”
“肚子疼?”
她面红耳赤地说出了原因——她担心出城之后没时间吃饭,就特地在出发之前去厨房吃了一顿饱的,胡吃海塞时或许吃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食物,半路上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反正段瑞金还没来,上个茅房也没什么。
阮苏问出茅房在后院,陪她同去。赵祝升与段瑞琪则留在前院等待段瑞金的到来。
她们走后,两个“小”男子汉没什么话说,赵祝升蹲在地上整理行李,喂他的狗喝水。段瑞琪抱着自己的皮箱在院里荡来荡去,荡到枣树下时,听见泥屋里传出士兵低低的交谈声。
他往下蹲了点,竖起耳朵偷听,话语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朵。
“……动手吗……用枪还是……那好吧,等那两个女的出来就……”
段瑞琪“!!!”
赵凯旋的人果然不可信,居然要杀他们?!说好了互相帮忙的呢?
二哥怎么还不来?
他震惊过度,浑身发凉,手脚一阵一阵地打哆嗦,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屋里的士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