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玫瑰墙,身前则有两个穿尿布的小屁孩,正在草地上爬来爬去。一条金毛大狗叼着球,与他们玩耍。
梦中的她什么都不想,什么烦恼都没有,只顾着靠在段瑞金的肩膀上,心里甜得像灌了蜜。
这个梦里的感受太舒服,以至于醒来后她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回味了好久。
“太太。”
小曼在外面敲门。
她打了个激灵,梦中内容瞬间忘得精光,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揉着脑袋去开门,小曼惊讶地问“怎么了头疼吗”
“你打扰我做白日梦了。”
“”
小曼不理她,把手里的水盆放去洗漱架上,一边挤牙膏一边问
“待会儿咱们去饭店吗阮桃说想去向娄大厨学点煲汤的手艺,以后亲手做夜宵给你吃呢。”
阮苏挑挑眉,“她还挺有心。”
“可不是,这丫头嘴笨,脑袋倒不笨,知道讨好人。”
二人相处融洽,阮苏就像看着一双女儿的老母亲一样满意,但她今天另有安排,不打算去百德福了。
接过牙膏与水杯,她走进浴室前说
“你让司机准备一下,待会儿送我去警察局。”
小曼愣了愣,追进去说“我就说你狠不下心,还是得管吧。”
用完早饭,汽车从侧门开出去,避开了在外露宿的阮父阮母。
阮桃坐在阮苏旁边,手里拿着个盖了布的小篮子,是烟酒之物,要送给看守警察的。
她望了眼大门的方向,小声问
“大太太,你既然要救人,为何不去说一声呢他们会很开心的。”
阮苏趴在车窗看风景,嘴巴一动一动的,在嚼一块糖腌的橘饼。
微风吹得她刘海在额角飘拂,底下是一张浓妆艳抹也挡不住的精致小脸,微微上翘的鼻尖显得很天真,说出的话却十分老成。
“算了吧,我最讨厌别人逼着我做事。救不救全看我心情,可不是因为拉不下脸,更不是为了讨他们的欢心。”
阮桃看着这位性情大变的姐姐,发觉她如今是只吃软不吃硬了,暗暗记在心底。
抵达警察局已是上午十点,那里早开了门,有穿制服戴盖帽的男人进进出出。
制服帽靴都是黑色的,警局装修也非常威严。阮苏穿一身浅蓝缂丝旗袍,披了条印花薄纱披肩,鲜艳的颜色宛如照进这里的一束光,瞬间吸引许多人侧目。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小曼与阮桃一左一右的跟着,不多会儿便有人认出她,上前迎接。
“这位可是百德福的阮老板”
她点点头,“是我。”
“哦哟您可是贵人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
阮苏没有绕弯子,道明来意。那人听后露出为难神色,“其实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卖您这个面子的,只是对方伤得着实有点重,怕是要死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就不是拘留两天的事了,得送到监狱里去啊。”
死了之前为他请医生的时候,不只说是烫伤吗
阮苏不知该信谁,干脆让那警察带自己去伤者家里看。
几人乘汽车来到城外,外面没有平坦大马路,都是崎岖泥路,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眼前出现一片荒芜的空地,地上歪七倒八的全是窝棚。
窝棚里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一个个面黄肌瘦,躺地上装尸体都不用化妆。
阮苏还是第一次出城,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穷人的惨状,不由得愣住了。
警察解释道“这些不是寒城人,也不是乡下人,乃是隔壁省逃荒逃过来的。市长怕他们传染瘟疫,便拨了这块地方给他们住。你别看这些人一个个饿得呆头呆脑,有些还是前朝的秀才哩。”
话说着,有个老秀才杵着木棍走过来,问他们是什么人。
警察让其带路,找到伤者所住的窝棚。
按说天气转凉,伤口不容易腐烂,可是还未进去只掀开破布帘子,阮苏便闻到一股强烈的恶臭味,熏得倒退两步。
她用手帕捂住嘴,拒绝小曼和警察的挽留,走了进去。
看着躺在席子上被烫得不成人样的男人,她沉默了。
小曼当初的的确确是给了钱,找了医生的,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些钱当天就被人抢了,而医生不愿意踏足这贫民窟似的地方,只第一天装模作样的来看了下,之后就再没出现。
在窝棚里站了会儿,阮苏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多说无用。
她走出去,找出身上所有的现钱要交给那人的妻女,突然改了主意,叫来司机,让他把这人一家子都载到城里去,租套小房子,另外请靠谱的医生医治。
安排好这些,她叫了几辆黄包车过来接他们回去。
快到警局门口时,那警察问“阮老板,你弟弟还要放吗”
“不放。”
活该他在牢里受欺负,挖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