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他想要的,只差一步之遥。
阿洲又有什么本事
难不成哭哭鼻子,就能为显国公府报仇么
而且他又为什么放走沈青青
他不会让她走的。
“孟西洲,你真的不及阿洲的万分之一,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你是阿洲这种话了。”
孟西洲陡然一僵,下一瞬,他的手已经掐在她的脖颈之上。
沈青青没有抵抗,只是浅浅一笑,此
时,她已经感觉不到躯体上的任何疼痛。
因为再疼,也比不过腔子里的那颗心疼。
她知道,方才这句话,刺痛到世子殿下骄傲的自尊心了。
他脑中画面一变,他又看到两人青丝纠缠在一起的模样。
她羞红着脸,一直在笑,即便他伤的她眉头蹙起,眼尾含泪时,她也一直是笑着的。
从不是这样,从不是。
这不对。
青青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孟西洲此时的脑子有些混乱。
一些模糊而又陌生的记忆,翻涌而出。
他克制着,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他果然不该来见沈青青的。
这个女人,跟他八字不合。
早在他选择赐婚的那一瞬,他就把沈青青割舍掉了。
一如当年割舍掉阿洲一样。
良久,几乎被掐的要昏过去的沈青青,混混沌沌的听那人冷声道“沈青青,自你出现的第一日,我就未想过放你走,你若执迷不悟,我亦不再留情,既然不识抬举,不愿进我显国公府,你便一生一世被锁在这里吧。”
他冷声甩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沈青青扯来手边的被子,盖在身上。
冬日的汴京,真的好冷。
听房门阖动,娇玉怯生生的问她还好不好。
她还好,应该是还好吧。
至少,她还活着。
至少,她还对得起阿洲。
翌日,沈青青一觉睡到晌午,她饿的头疼,起身叫膳时,听院里哭哭闹闹,原是楚管事跪在庭院中,求着见她一面。
沈青青淡淡一笑,有时候别看兔子乖乖顺顺,真狠下心咬人时,也能扯下你一块肉。
她没见楚管事,也将站在一旁拉劝的娇云娇玉都叫了回来。
娇云娇玉留意到她脖颈上露出的红痕,立刻红了眼眶。
她们昨夜一直守在外面,听着沈青青在里面哭喊。
她在里面哭,她们两个就在外面哭。
无数次,娇云都想冲进去,可胳膊被娇玉死死攥着。
以她们的身份,怎么敢去冲撞主子,只盼着过了今夜,小公爷能对沈娘子好一些。
听沈青青问起发生了什么,娇云一五一
十将李炎早晨所做之事讲了出来。
今晨,李炎亲自来了趟小宅,拿着园子里数人的身契直接将人提了,甩给了给人牙子,直接发卖。
其中就有娇兰的身契。
谁知大惊之下,娇兰动了胎气,羊水破了直接要生,李炎念在楚管事多年为府内辛劳有功的份上,允了娇云生产。
就在方才,娇兰在偏房诞下一子,楚管事不忍她被发卖,这才哭着喊着跑来桂兰院里求沈青青大发慈悲。
沈青青兀自一笑,前两日那个给楚管事当打手的杂役是怎么说她来着
她沈青青不过是个下人,跟他们并无不同。
如今看来,那杂役的嘴并不算最毒,下人还有自由,她在孟西洲这里,已经连自由都被剥夺了。
沈青青乌亮的眸子淬了层霜,她狠下心,冷声道“告诉楚管事,这件事求谁也求不到我头上,我在这宅子里,什么都不是,要求,也该求你们家主子才是。”
两人见她如此诋毁自己,眉头一紧,低声道“沈娘子”
“就这么说给楚管事吧。”
两人会意,出门找李炎将人撵走。
李炎将小宅的事情办妥,念着最近一段时日,爷又要出远门,走之前,隔着房门,在外面跟沈青青聊了两句。
“沈娘子,我虽是爷的侍卫,也是陪着爷一起长大的兄弟,爷的身世很复杂,他从不向任何人表明真心,也从不在旁的女子身上费心,除了您。有很多事,沈娘子您不清楚,所以真的别怨爷,他现在,只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沈娘子在爷的眼中,一定是不一样的”
“李大人,你还是走吧,好好保重。”
她捏着圈椅上的木纹,指尖沁出了血。
话语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她要走了,带着她心里的阿洲和咸菜。
回家。
沈青青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她早早收拾妥当,只留了一个小包袱。
除了给孟西洲抵衣裳钱的银票,她自留了一千两,除此之外,还带上了孟西洲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