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养的肉没了,人黑了,脸被风吹的跟嘴唇一样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打哪儿逃荒来的。
杜春分给他打一盆热水,邵耀宗洗脸烫脚。杜春分又给他倒半杯水,开一把核桃,让他先吃点东西点点。
炉子封上,煤球没火,等煤球烧来天都亮了。
杜春分把她的大铁锅拿到青石台旁边,给他煮一碗清汤鸡蛋面。
邵耀宗连稀带稠吃的一干二净,舒服的喟叹一声“可算活过来了。”
杜春分“不洗澡了吧”
“明天再说吧。”邵耀宗刷刷牙,换身干净的内衣,躺在床上身体很疲惫,精神亢奋。
邵耀宗不在家,甜儿和小美没靠山不敢熊,今天不用洗澡洗头,以至于娘几个八点睡了。
杜春分睡了三个小时也不困,问他调查结果。
邵耀宗“跟咱们猜的差不。不过沈雪不是陆拾遗的敌人,是他以前的上峰派去监视他的人。他给沈雪一巴掌,吓唬沈雪,再跟着一枪毙了她。沈雪被她老板调走了。陆拾遗知道再待下去也拿不到有用报。假死脱身。沈雪误以为他真死了。”
杜春分好奇“这种细节只有陆拾遗人知道吧”
邵耀宗的头枕着双手“他此刻在师。对了,说来特巧,他跟你一样姓杜。”
“杜”杜春分想邵耀宗之前说的,陆拾遗长得好,五十岁,又干过报工作,加上姓杜,怎么那么像她爹啊。
杜春分“长啥样貌比潘安”
邵耀宗坐来一点,“潘安我不知道长啥样。反正吧,不是沈雪出现的时机不对。晚十天半月,等陆拾遗把报送出去,他有心跟沈雪周旋,用美人计能把沈雪策反。”
杜春分想了想“肯定不胖。”
邵耀宗笑道“一胖毁有。哪能胖啊。很瘦,脸上的肉比我一点点。”
杜春分“跟你一个月前差不”
那不是她爹。
她爹最瘦的时候也得比邵耀宗胖一圈。
尤其最后一次出现,也不知道在哪儿吃的,跟面馒头一样。
凭她爹那个吃不了苦的德行,肯定不舍得把自己弄那么瘦。
她爹那么鸡贼,跑去祸害资主义国家也好。
杜春分“先不说那个杜局。梁冰,不,沈雪,师长和政委打算咋办”
“一点钟抓人。”
又是洗脸洗脚,又是做饭吃饭,这一通下来早过十二点。
杜春分冲他伸手。
邵耀宗把手表递过去。
以前邵耀宗家没有钟也没有表。
去年先存了钱买钟,后来存了钱,杜春分周末去安东扯布,顺便给邵耀宗买一块表。
黑色表带加色表面,看来很贵。也是安东最贵最时髦的手表。
邵耀宗以为杜春分自个买的。
现表带很宽,戴在杜春分细细的手腕上不合适,邵耀宗仍然不敢相信,那表是送给他的。
杜春分塞到他手里,邵耀宗跟做梦一样,稀罕了好些天也没舍得戴。
这次出公差是一次戴。
邵耀宗递给她“十二点半了。下月工资再买一块,你有个表方便。”
杜春分天天洗衣服做饭,给孩子洗脸洗脚,戴个手表一天得拿下来十次,还不够费事。
“学校有时间,咱家有挂钟,表干啥。”
杜春分看一下离一点只有二十五分钟,把表还给他。
邵耀宗打算再劝劝她,隐隐听到什么声音。
俩人悄没声息地趴在墙头上,东边出辆车。
杜春分嫌冷,看到车走回去了。
邵耀宗趴在墙头上一直等最后一拨人出来才回屋。
杜春分被晕黄的烛光照的快睡着了,看他回来又瞬间精神“搜到电台没”
“太黑没看清。明天装什么都不知道。”
杜春分“我又不傻。”
身边的安安不安地动了一下。杜春分搂住孩子。小孩沉沉地睡去。
邵耀宗不敢再说话“我们也睡吧。”
杜春分虽然被吵醒,因为先睡了三小时,以翌跟往常一样睁开眼。
她和几个孩子下去邵耀宗都没醒。
甜儿一会儿跑卧室看看,一会儿跑卧室看看。
杜春分奇怪“干嘛呢”
“爹是不是生病啦”
杜春分“怕他生病”
甜儿劲点头,“娘,你做饭,我给爹买药去。”说着又往卧室跑。
早饭简单,煮粥热窝头,没啥可做。
杜春分又给孩子洗过脸了,闲着无事便跟进去。
小孩打开放文具的柜子,拿一分钱又拿一分钱,回头看到杜春分,问“个够不够啊”
杜春分心说,分钱你买啥药一粒安乃近吗。
“你爹累了,没病,钱放回去。”
甜儿睁大眼睛“没病爹咋不醒啊”
自打小孩一会儿摸摸他额头,一会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