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离开苏府,拜徐玠为师的”
这件事,不只是梗在苏芩心里的一个伤,更是梗在苏龚心里的一个结。只有苏芩知道,当年陆霁斐执意要走,祖父有多遗憾伤心。
男人慢步走在苏芩身边,俊美如俦的脸上被印上块块莹白光斑。那光从树叶缝隙中射进来,被分割成块,印在男人脸上,衬出一张白玉面容,风光霁月,如琢如磨。
“被郴王陷害。”
“陷害”苏芩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虽身在苏府,但与徐府尚有联系。那时皇城世人皆知,徐玠与苏龚二人正在争夺首辅之位,一点风吹草动便能致使其中一人落败。郴王看到了我进徐府,便趁机将苏龚手写的奏折塞进了我的包袱里。然后埋伏人守在徐府外头,将我抓了个现行。”
男人说话时,神色淡漠异常。
苏芩却听得一阵心惊。这郴王竟如此卑鄙无耻若不是早死了,她真是恨不能将人刨出来鞭尸
要知道,陆霁斐那一走,不只是苏龚连日来借酒浇愁,就连苏芩都瘦了一大圈。日后性子大变,纵是再骄纵跋扈,也比不得小时那般肆意。
“那,那你怎么会变成陆府的私生子的”
斐济沉静下来,整个人的气质一瞬就变了。他的眸色清冷而悠远,淡淡吐出四个字,“一饭之恩。”
“一饭之恩”苏芩满脸奇怪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开口,叙述道“当年我从项城远道而来,身无分文,差点饿死,是徐淑端了一碗饭给我吃。那碗饭,救了我的命。”
“哦”苏芩点头,怪不得他今日特特来徐府祭拜徐淑。
男人继续,“后头要说的,是些徐府私密。”
苏芩赶紧摆正态度,露出八卦神色。
斐济看一眼小姑娘睁得大大的水雾明眸,笑道“徐淑当年常喜看些书生小姐的无稽话本,那年上山进香,竟真的被她给碰到了一个书生。此书生长相不俗,又温文有礼,徐淑立时便对其产生了好感。”
“两人暗生情愫,私定终身,却不防那书生已有家室。此事被徐玠所知,他棒打鸳鸯,将徐淑带回了徐府,却不防徐淑早已珠胎暗结。徐玠那时正值壮年,与你祖父苏龚名声赫赫,哪里容得下这样的丑事,立时就将徐淑关进了后山的竹屋里。”
“徐淑偷着拼死生下一男婴,抚养至十岁。一日,书生已是一升斗小官,进徐府,想投奔徐玠,却不防误闯竹屋,再见徐淑。徐淑以为书生是来寻自己的,感动之余,又是一番云雨事,就有了后头的徐柔。”
原本挺正经的一件事,但不知为何,从斐济的嘴里说出来就奇怪了。
“十年不见,怎么就”就行云雨事呢
男人垂眸,神色定定的看向苏芩,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深谙欲念。“姀姀难道不知,多月不见,我的心里每日里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事吗”
苏芩冷哼一声,甩开小手,双手环胸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想着这些龌龊事。”
男人低笑一声,“我想的不是这些事,而是姀姀。”
树林中有风吹过,将男人的声音吹散,苏芩犹如被男人的话裹了满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直透过裙衫,钻进了四肢骨髓。
小姑娘偏过脑袋,绯红了半边脸。“那个男婴就是你”
“不是,是陆霁斐。”
“嗯”
见小姑娘一脸困惑,男人拉着人走至一旁竹屋内,推门进去,寻了处地坐下来。
竹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因着被打扫的很干净,所以看着并不破败,只是有些陈旧。里头一看就知是个女子住的屋子,梳妆镜台,木施小姐椅,榻上还置着几件小孩的衣物,男女皆有。
“当年的男婴是陆霁斐,可他在十二岁时就死了。那时候,徐淑就疯了。徐玠为给徐淑治病,就找到了我。只因我与陆霁斐的容貌有五成相似。再加上那一饭之恩和郴王来的非常是时候的陷害,我只得辞别苏府,去了徐府。”
其实斐济一度怀疑,那郴王能将他陷害的那么彻底,甚至连苏龚都骗过去了,此事应该有徐玠在从中出力。
不过往事已了,他就算明白,也要还那一饭之恩的恩情。
“所以你就变成了陆霁斐”苏芩说罢,顿时恍然,“那个书生不会就是陆府的大老爷,陆生华吧”
“聪明。”斐济伸手,叩了叩苏芩的小脑袋。
男人的脸上尚残留着被苏芩掐出来的痕迹,红红肿肿一片,看上去有些可笑。
苏芩摸了摸被敲红的额头,声音细软软的糯糯道“那你跟徐柔,其实并无血缘关系。而且还是自小的青梅竹马喽”
听出小姑娘话中的酸意,斐济脸上笑意更甚。
“徐淑死后,我直接便去了陆府,哪里能跟徐柔有多少接触。”
苏芩蹙眉想了想,“不对呀。若按照陆生华的势力眼,如果知道徐淑是徐玠的女儿,还不得将正房夫人给休了,将徐淑八抬大轿的抬回陆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