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一下打的有些狠,斐济捂着面颊,唇角含笑的看向那个气鼓鼓的小东西。
真是一点不知收敛脾性,还是这般欢喜“报仇”。
“哟,世子爷怎么也不小心些。来,奴家给你揉揉。”苏芩尖着小嗓子,伸手去替斐济揉脸。她捏住男人的面颊,狠狠一掐,然后使劲的往外拉扯,直扯得男人的脸都变了形。
“苏,苏三姑娘”
徐柔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冰雪高洁的脸上露出惊慌,开口阻止。
苏芩又是狠狠一捏,明明是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但说话时那口小嗓子却软糯甜蜜的紧。
“哎呦,徐姑娘心疼了呢”指尖的肉又转了一圈,苏芩转头看向斐济,睁着一双无辜大眼,“世子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行了,别闹了。”斐济伸手握住苏芩的小手,捏在掌心揉了揉。
苏芩气呼呼的抽开,怒瞪向人,然后突然起身,直接就用手里的蜀扇对着人脸一阵猛扇。
“啪啪啪”,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徐柔看的一阵目瞪口呆。她素闻苏府苏三骄纵跋扈的名声,可这当堂殴打项城郡王府的世子爷也是非常人能办出来的事了。
男人抬手用宽袖挡住苏芩的蜀扇,苏芩见打不着后,便改用小脚踢,用手掐,直将自己热出了一身香汗。
“苏三姑娘。”徐柔欲开口,却被气势汹汹的苏芩给呛了回去。
“徐姑娘,奴家在教训自个儿男人呢。这事徐姑娘就别插手了”
徐柔被苏芩一呛,面色微变,暗暗攥紧绣帕。
这头,苏芩折腾的厉害,斐济被这一番闹,束发被打散,衣袍也被扯乱了。尤其是那张俊脸,面颊上印着一个红掐痕,清晰到甚至能看到上头的手指印子。
苏芩香汗淋漓的骑在斐济身上,手里的蜀扇对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敲。
木制的手柄虽圆笨,但也是有些疼的。
斐济伸手,一把扣住小姑娘的两只手,然后身子一挺。
苏芩不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两人衣衫不整,面颊绯红,热汗淋漓的纠缠在一处,气喘吁吁地模样,让徐柔看的一阵尴尬。
南书院门口的书童正捧着手里的红漆茶盘进来,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直觉瞪圆了一双眼,半响没发出一点子声音。
这,这大庭广众之下
“行了,别闹了。”斐济俯身,凑到苏芩面前,看着小姑娘憋红了一张小脸的可爱模样,禁不住勾唇轻笑,细薄唇瓣微抿,凑过去就照着那香软软的小脸蛋香了一口。
“混蛋,流氓,登徒子。”苏芩怒骂。
斐济低叹一声,将苏芩从地上拉扯起来,抱到怀里,替她将身上的裙衫整理好,然后又帮她把头上歪斜的发髻给端正好。
“今日我是来祭拜故人的。”男人沉下声音,递给苏芩一碗茶。
苏芩伸手接过,嘴里干渴的厉害,但她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下咽。吃完以后,她装模作样的整理一下衣襟,然后从斐济怀里起身,站到一旁。
“祭拜故人哪个故人”
徐柔父母早亡故,她自小便随徐玠这个祖父住在一处。
然,大家学识,如徐玠之流,也不能免俗。
若徐柔生为男子,那该多好。
南书院后的草堂,草堂后是一片后山,里头有一座墓,是徐柔母亲的墓。
徐柔的母亲在一年中最热的日子里去世,那时候徐柔还没记事,甚至连奶都没断。是徐玠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徐柔的母亲唤徐淑,最是个性情敦淑,心地善良之人。
苏芩站在幕前,看着墓前香烛袅袅,瓜果供食尽有,旁连半根杂草都不见,就知徐柔平日里有多上心。
身穿素白绫裙的徐柔跪在地上,给徐淑磕头,然后双手合十,唇瓣轻动,也不知是在与母亲说些什么悄悄话。
怪不得今日两人穿的皆这样素净。苏芩低头一看,好在她今日阴差阳错的也穿了件靛蓝的裙衫,没有那么的大红大紫,不然多对仙人不敬。
苏芩上完了香,跟斐济站在一旁,她道“徐姑娘的父亲呢”
斐济抿了抿唇,“不过一介薄情负心汉。”
苏芩抬眸,看向男人。
就她所知,徐玠只有一女,名唤徐淑,终身未嫁,于二十五岁那年,香消玉殒。但世人不知的是,徐淑未婚先孕,先后生下一儿一女。
林中凉风阵阵,清幽鸟鸣,潺潺溪流。
苏芩看一眼尚跪在墓前的徐柔,牵着斐济的手,勾着人往树林子里头去。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件事。”小姑娘低着小脑袋,踩着脚下的湿泥。先前那股子跋扈嚣张劲已消失殆尽,露出的半边侧脸小巧白腻,妖艳惑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森碧林中,更像山中鬼魅降世。
“嗯”男人勾了勾唇,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
“你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