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绉良猛地一下跪地,坚硬的膝盖磕在青石板砖上,震地有声。
绉良一跪,其身后的锦衣卫也齐刷刷的跪下来,一大批刀山火海都能下,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在此刻却双眸通红,哭的像个孩子。
他们都是陆霁斐一手提拔起来的,个个精挑细选,与陆霁斐有深厚感情。陆霁斐于他们而言,便是再生父母。
“绉良你他妈眼瞎啊这不是陆霁斐”冯志上去,猛地一下朝绉良的门面踢过去。
斐济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中利剑一翻转,便将冯志的脚筋给挑断了。
冯志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脚上的靴子被隔断,鲜血喷涌而出,清晰可见里头一派血肉模糊之相。
斐济勾着唇,慢条斯理的抬剑,尖锐剑尖滴着血珠子,一下刺入冯志掌心,发出“噗嗤”一声响。
在冯志的惨叫声中,斐济握着剑,慢吞吞的在那掌心里捻着转了一圈,声音低哑暗沉,透着恶意。“谁的女人,都敢碰,嗯”
冯志已经疼得面无人色,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冯宝被突然发疯的斐济唬了一跳,根本就不敢管冯志,挪着肥胖的身子奔逃而出。
“爷”绉良上前,一把抱住斐济的大腿,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斐济嫌弃的甩了甩脚,“滚”
“爷”绉良嚎着嗓子,哭的震天响。
斐济一脚将人踹开,手中利剑向上一提,然后凶猛落下。
“啊”冯志捂着裆部,嘶嚎出声,彻底晕死过去,浑身血肉模糊,全无人样。
男人扔下剑,从宽袖内抽出巾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挑眉道“割以永治,幸甚至哉。”
“爷,什,什么栽您要栽树吗”绉良吸了吸大鼻子,固执的抱着斐济的大腿不放,生恐这一放开,醒来便是一场梦。
“滚开。”斐济嫌弃的一脚踢开绉良,道“去,把这东西给冯宝送回去。”说完,斐济一甩宽袖,散去浑身血腥气。
“爷,爷你要去哪”绉良小媳妇似得跟上来。
“本世子不是你的爷。”斐济皱眉,扔下帕子,转身出中庭。
绉良用那血帕擦了擦脸,声音嗡嗡,如雷鸣轰,“明明是爷嘛”那手法可一点都没变。
皇城外传,苏府苏三在驿站内宿一宿,于翌日被项城郡王世子亲自送回苏府。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不可避免。这话传出去,便有了更深层的含义。再加上冯志挑衅美人,项城郡王一怒为红颜,将冯志这个皇城恶霸割成了阉人一事。至此,外头对这位与陆霁斐有十成相似的项城郡王世子的猜测更是凶猛起来。
有可怜这项城郡王世子被当成了替身的,也有对苏芩这种朝三暮四,一女侍二夫所不齿的,但更多的却是羡艳。
羡艳这苏三何德何能,先是与惊艳才绝,风光霁月的皇城男神陆霁斐有了一段情,又使得这初来乍到的项城郡王世子痴迷不已。
春日时节,月下花前,总是惹人骚动。
回到苏府,已是掌灯时分。
苏芩牵着苏蒲,苏蒲抱着她的小包袱,颠颠的跟在苏芩身后。
“噗噗,你下次不能再一个人离家出走了,知道吗”苏芩故意摆起脸,教训苏蒲。
苏蒲惴惴不安的绞着一双小胖白手,点点头。
苏芩蹲下身子,轻叹出一口气。“噗噗,你到底为什么会一个人出去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苏蒲垂下小脑袋,闷不吭声的不说话。
一旁红拂和绿芜听到消息,从房廊拐角处急急赶过来。
“四姐儿,您看,奴婢给您将兔子灯取来了。”红拂把手里点燃的兔子灯递给苏蒲,想逗人高兴。
这两个丫鬟,皇城内外跑了一日去找人,直到如今看到人,才褪去满脸的焦急。只面色依旧不大好,是被急出来的。
兔子灯的脸被照的通透敞亮,晕黄的灯色氤氲散开,衬在苏蒲那张白嫩小脸上,更将人照的粉雕玉啄的好看。
苏蒲突然一挥手,将兔子灯打在了地上。
里头的火苗一下蹿起来,兔子灯迅速被火舌吞噬殆尽。
红拂被唬了一跳,想去救兔子灯,却已经来不及了。整只兔子灯,烧的连框架都没了。
苏芩面色怔忪的看向苏蒲。
这是头一次,噗噗在她面前发脾气。难道是因为这只兔子灯吗
苏蒲见苏芩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小脑袋越垂越低。
“噗噗是,不喜欢宝儿吗”苏芩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艰涩的开口。
苏蒲摇摇头,然后又点头。
苏芩勉强露出一抹笑,“好了,姀姀知道了。”说完,苏芩牵住苏蒲的手,带着人往屋子里头去,一边吩咐绿芜和红拂道“都跑了一天了,你们将这兔子灯收拾了,便带着噗噗去睡吧。”
“是。”绿芜和红拂应声,将苏蒲带进屋子。
苏芩站在户牖前,静站片刻,转身往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