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鸢站起来,跟着时励往外走,时迁不知怎么的,生出一丝恐慌。
万一万一时勉真的是鬼魂,何鸢又是这种能见鬼的体质,见了一面之后,搞起人鬼情未了怎么办
准确来说是他怎么办
他才刚刚感到了一点何鸢回给他的箭头,难道这份短暂的爱情存活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吗
时迁心道不行
他猛地拽住了何鸢的胳膊“我跟你们一起去。”
查岗。
当然,他最后两个字没说出来,说出来怕他太爷爷拿拐杖揍他。
时励瞪了他一眼“你闹什么在这儿给我等着,我回头收拾你”
时迁瘪了瘪嘴。
时迁这个人,其实很鸡贼,而且耍滑头很厉害。
这一点从他五岁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以前家里都是时励说了算,时迁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跟时励撒娇。
现在他一看,这会儿明显不是时励说了算,于是时迁的目光立刻亮晶晶的落到何鸢身上。
他相当腻歪“阿鸢,你替我说句话。”
时励一听,怒了
小王八蛋还敢请外援你跟何鸢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时励“你”
何鸢淡淡开口“说什么”
时迁那么大个人,现在很无耻的往何鸢背后一站。
“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小孩儿似的。
何鸢问他“你去干什么”
时迁理直气壮“什么也不干。”
时励吹胡子瞪眼“你给我过来”
时迁惨叫“太爷爷你把凶器放下先”
他对着何鸢闹小脾气“我不去,难道看着你跟别人卿卿我我吗”
时励气的脸色涨红。
时迁连忙“太爷爷消消气,哎别打我啊万一把我打死了,阿鸢就成了寡妇啦”
时励深呼吸,时妗在门口看着这一出闹剧,哭笑不得。
她回过神,连忙扶着时励“时迁你给我闭嘴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时妗趁这个时候,偷偷看了一眼何鸢。
她现在不敢拿看弟媳妇的眼光看何鸢,此时的眼里已经有了几分畏惧。
何鸢无奈道“时迁,手松开。”
时迁“不行不行。”
他刚才豁出去都跟时励摊牌了,此时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说的对,阿鸢,我就是在吃醋。”时迁道“我这么喜欢你,你如果不让我吃醋,那就太没天理了。”
嘴巴还挺甜,跟抹了蜜一样。
何鸢以前听过不少人说这些漂亮话,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听得这么舒服。
换成严律等人说这话,何鸢往常在他们说第一个字儿的时候就开始神游天外,哪怕他们把舌头说出花来,何鸢听着就跟和尚念经一样。
但是同样的废话从时迁嘴里说出来,仿佛变了一个味儿。
她听了之后心里很舒坦,心情也很好。
何鸢尚且不知道这种现象又称为滤镜和双标。
她开口“嗯。”
时迁问道“嗯是什么意思是我可以去的意思还是我可以吃醋的意思”
何鸢道“都可以。”
时迁美滋滋,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何鸢嘴上亲了一口。
后者没注意,被他偷袭成功,愣了一下。
时迁连忙比了个嘘的动作,做贼心虚的眨了下眼睛。
何鸢没出声。
时妗那头把时励给哄好了,看向时迁。
时迁连忙堆起笑容。
时励看着自己这个重孙,又看了一眼何鸢,心里的脾气也没了。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特别是知道了何鸢跟时迁的关系之后,他就更复杂。
时励今天绝对是这一百年来的生命中心情最微妙的一天,简直堪称人生的大起大落。
先是看到了很可能成为自己嫂子的人突然回来了,紧接着发现这个预备嫂子和自己的重孙好像有那么一腿
他这颗脆弱的心脏不太好。
不过就算是这样,时励也不会真的对时迁如何,到底时迁是他的亲重孙,难道他还能绑着他不让他谈恋爱了不成
当然,原本时迁谈恋爱,带个重孙媳妇回家,时励一定会非常高兴。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时迁会把何鸢带回来。
他哥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的人,就这么突兀的,被时迁带了回来。
时励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在心里万分纠结的时候,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回头看见自己重孙子笑的傻乎乎的跟在何鸢后面,想一条摇尾巴摇的很欢快的大型犬。
曾经那个位置是时勉的,可惜时勉比起时迁来脸皮略薄一些,何鸢也不像对时迁一样这么纵容,她在几十年前,始终带着一份疏远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