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细节品味完毕，觉得不再能够找来任何怀疑的蛛丝马迹，章驰离走廊。

她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

纪湛并没有怀疑她。

“纪湛拿走了我们第二个石种，蠢货，蠢货，我早说过要提前设下埋伏——”费威双手在桌上没有章法地狠狠扫过，上面铺满的文件，垒在一起的子和笔，乃至装了一半水的茶杯，稀里哗啦全飞了。

砰砰哐哐的砸地声。

费威突然之间捂住了心口。

表情痛极。

费程急忙上握住费威的肩膀，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费威喘息了好几口气，西服口袋里面掏来一个透明的盒子，一只手弹，一粒白色的药丸倒来，被他猛塞进口中。

费程手轻拍在费威的背上：“父亲，您没事吧？”

费威推费程：“蠢货！”

费程神闪过一丝狠色，语气倒是镇定：“设下埋伏有很大的概率暴露宝石骑士的存在，那比被纪湛拿走石种带给我们的麻烦大多了。仿生人，异血，我们所有的底牌只能够见缝插针地手，这个城市里睛太多了，太多的人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看到，封不完的口，抓不完的人——”

费威胸口起伏，脸上横起来的肉狠狠抽了好几下，总算，他往沙发上面躺倒，一副大度的模样：“你说得对。”

“但是，这样下不是办法。”费威说，“纪湛的能量太大了，他总是能够找到方法，他拥有很多我们无法接触的渠道，他经找到了个石种……如……如……”

如后面没有话接了。

他们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数据是真正的宝藏。

可以是利益，可以是尖刃，划破他们的肚皮，把他们曾经吃进的宝藏一点点抠来，踩着他们的尸体，完成另一场利益的交割。

费程：“您不用担心，我经想到办法了。”

费威猝然看向费程。

费程冷笑一声，面上是连费威觉得心头一颤的怨毒。

“阻止他找石种，不如让他永不翻身。”

“让他成一条丧家之犬。”

“让他这辈子没办法再

跟我们作对。”

晚上7点。

单人办公室的优点是隔音效很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你背后路过偷窥屏幕的同事，没有不合时宜的玩笑，重点中的重点，给人一种安全感。

没有人的时候，赛乐反而觉得安全。

可能因身做了心虚的事，即使来来往往的每个人跟他做了这件事之前一样对待他，正常的打招呼，正常的寒暄，吃饭时候正常的玩笑，他也会这些行中重新做解读。

有没有人会看来。

是他，是她，还是他们？

有没有警告的暗示。

这一句，上一句，昨天说过的全部。

他们会不会向费程告密？

是这样惶恐的心情，伴随他早到晚，只有在坐在办公室里，把窗户和门关得紧紧的，才能够感觉到片刻的安心。

只要没有人来敲响那道门，平静的一天又将过。

可在他即将离公司的时候，费程敲响了他的门。

没有像过一样，内线电话让他办公室聆听吩咐。

他对这个行作了更多的解读——

费程怕他跑掉。

他经发他卖了所有石种的位置，害怕电话打过来，他没有办公室像任睿声一样认领枪子，而是公司逃之夭夭。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这时候他的判决申辩——

“费程只是懒得麻烦，可能他刚好走到这一层楼，不需要那些繁琐的仪式，只是简单的进来交代他一句话。”

在费程走进来的这几秒钟时间，他脑子里经闪过了无数矛盾的对话，最终，在人经近在前，他才蹭地座位上站起来。

“费总！”

费程：“我查看了宝石骑士的报警日志。”

咯噔。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否变白，但仍然尝试将话讲得镇定：“是，是怎么回事？”

费程：“石种报警的时间是早上10点53分，你报告给我的时间是中午12点。”

完蛋了。

他发了。

他发了。

他发自己在拖延时间。

他发自己在帮魏易办事。

“我、我那个时候正在跟部门的同事会。”

赛乐着急地身上掏来一把钥匙，指纹认证，机械锁，捣鼓了十几秒，总算解锁了办公桌右侧第一层的柜子，柜子被他猛地扯来，露来里面专门接收宝石骑士异常日志的平板电脑。

“系统报警的时间我没有在办公室，我回来办公室经是在十一点半了，报警声经没有了，是中午要吃饭，我想起来查看平板电脑有没有异常，这个时候才发问题。”

这段话说来，来是错的是他，在好像他反而还有了功劳似的——要不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