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翊对绥汐这般反应有些意外。
之前她对自己百般讨好都是爱答不理,不想这才和入青霄凌云这么点时间便对容予如此维护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啊。”
“也是。世人都说剑祖容予风华绝代,剑法无双,是全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你喜欢他也无可厚非。”
朱翊这话倒不是酸,而是陈述个事实。
他虽不怎么喜欢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容予却还是认同的。
“我还以为你真心若磐石呢,没想到还是栽到了容予的手里。”
他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调侃。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对我师父就是正正当当的师徒情,没其他什么旖旎想法。”
绥汐对他从一开始便自说自话的行为有些不爽。
“再说他大我一千多岁,光是年龄上我就不可。”
“所以你别胡乱脑补了。”
朱翊听后一愣。
“重要的是年龄吗”
“对啊,这么大的年龄差就很可怕了。我如果真和我师父好上了,人叫我祖奶奶的画面我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
朱翊听后觉得胸口也猛地被刺了一箭。
不为别的,他今年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岁整。
“我以为你们姑娘家主要是看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对自己颜即正义的认知陷入了迷惘。
“的确,以前我或许还真的抵挡不住这样的美色。”
绥汐捏了捏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不过我修了无情道,我现在就算是看你这样的姿色幻肢也石更不起来。”
“你刚才好像风轻云淡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哦是吗你听错了。”
绥汐一脸正直,好像刚才的虎狼之词和她真的无关似的。
半晌,朱翊这才从刚才绥汐的话中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是说你修了”
绥汐微微歪头,刚想要问对方为何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时候,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很轻,似踩着松软的云彩,让人心安。
“绥汐。”
是容予的声音。
他就在门外,提着一盏灯静静地站着。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又长又淡,他脊背挺直如松柏。
与月色一般清冷淡然。
“师父。”
少女的声音轻柔,从里头传到了外面。
再到容予的耳边。
“我听到你房间有些动静,便过来看看。”
容予语气很温和,没有什么起伏。
里面朱翊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发现他了还是没有发现。
他抿着唇没说话,抬起手竖着一根手指对绥汐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绥汐知道朱翊是偷偷进剑宗的,她也不想对方被当作贼人给抓起来。
于是尽量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回答着容予。
“可能是有什么老鼠在偷食吧。我没事,师父不用担心。”
“是吗”
容予唇角微微往下压了些,刚才习惯性上扬的弧度也成了一条直线。
“没事就好。现在才三更天,你再睡一会吧。”
“嗯嗯嗯。师父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听到外头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绥汐这才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余光瞥到了眼神莫名微妙地看着自己的朱翊。
绥汐被看得不自在,皱着眉问道。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
朱翊笑了笑。
“看来今夜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快些离开了。”
“喂”
绥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朱翊便原地消散了身形。
“真是,走这么急做什么。”
她还想着好些时间没见,问问最近近况,稍微寒暄几句。
毕竟之前朱翊帮过她,她心里还是有把对方当朋友的。
绥汐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过得实在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她躺在床上严严实实地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
“算了,继续睡吧。睡醒了起来继续挨打。”
朱翊刚离开绥汐的房间,一把天青色的寒剑便抵在了他的颈边。
冰凉的,让人脊背生寒。
“那丫头连撒谎都不知道撒个好点的。”
他唇角勾起,面上并无意外之色。
“啧啧,青霄凌云有老鼠,这话说出去谁信”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只要是灵气充沛之处凡间的鼠虫都不能生存。
更别提青霄凌云这样的大宗门了。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