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 顾守锋直接吩咐江浔在家休息,不许他出门,更不许他继续挑衅顾守静。
江浔不吭气, 高瘦的身体站屋里像根竹竿。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顾守锋刚消的火又有复燃的倾向。
江浔只得应一声,“我是没问题的,别人不来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顾守锋瞪江浔一记,又不能不管他,“别站着了, 趴下,给你上药。”
江浔,“我自己会上。”
“你看得到”
江浔还在吱唔犹豫就被顾守锋按趴在床上了,顾守锋给他喷了些喷雾,有些心疼, “重了点。”
“你才知道”江浔疼的鼻尖儿冒汗,没好气的回一句。
“下次争取轻点。”
“你还上瘾了再有下次我就告你家暴”
“那我可得找个好律师。”
江浔也知自己这话不现实,这种丢人事,他都不能叫旁人知道, 哪里还真会打官司。这话说的,简直傻透了。江浔试图跟顾守锋讲理, 顺便分散一下注意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以前多讲道理啊。我觉着, 还是以前的你更好。”
“嗯, 以前不知道你是个蠢货,不然你早就能认识现在的我了。”顾守锋现在想来仍有些火大, 虽然彼此都不是心平气和谈问题的最佳时机,顾守锋仍然如所有最平凡父母一样, 忍不住教训孩子的错误,“你是不是傻,既然怀疑凌昀会在梧桐路出现,就应该立刻跟警方合作你当然不喜欢琳琳,可你也明白,琳琳自己没有错处你又不是铁石心肠,倘有万一,自己就得后悔搞什么神机妙算,简直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自己犯蠢。”
“你要让仇人在痛悔中自责,不用这样,”顾守锋冷酷、理智、平静,“疯子、凶手,都是没有底线的人,对这些人,别玩算无遗策那一套,快准狠,直接解决就够了。不要让自己处在危险境地还让阿壮去确定路线,去试车,你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投的胎吗也不看看自己这蠢样”
江浔心说,阿壮你这没义气的,怎么都招了
收起喷雾,顾守锋顺手放书桌上,瞅江浔倔倔的后脑勺一眼,“老实在家反省。后面的事交给我,叫我知道你再自作聪明,饶不了你”
江浔趴着装死,顾守锋暗火上涌,问江浔,“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没聋也没哑。”说话比不说更勾火。
“那你不知道应一声。”顾守锋强压火气。
“哦。”江浔应了一声。
顾守锋心里默念三声“冷静、冷静、冷静”,留下一句威胁的,“老实点。”就出门去了。
顾守锋刚走,江浔接到顾繁琳的电话。
顾繁琳不相信江浔会害她,江浔对顾繁琳的质问不置可否,“琳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二十五年前,你还没有出生。一位女士陪着一对未婚夫妻去挑选婚妙,未婚妻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他们刚刚在民政局领证,婚期婚宴都定好了,就等着举行婚礼仪式。挑好婚纱回家的路上,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上,当时坐在副驾的女士当场身亡,开车的未婚夫重伤昏迷,送到医院抢救,在icu一个月最终还是去世了。只有坐在后排未婚妻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孩子,二十年后还要服用抗抑郁性的药物。”
“我妈妈就是那位当场死亡的女士。那对未婚夫妻是她的朋友,都是a大高材生,那一年他们只有二十六岁,比你年长两岁,比我小一岁。”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场车祸吗我妈妈在大二时接受一位学长的追求,在我妈妈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那位学长移情别恋了一位富家女。后来,那位富家女买凶杀了我妈妈。”
“那对未婚夫妻原本应该有幸福的家庭耀眼的前程。我原本应该有妈妈陪伴我长大,我妈妈爱我就像姑姑爱你,我不该天生就是孤儿”
顾守锋去解决顾守静的事,凌昀已经在车祸中丧生,这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凌昀这些年不婚不嗣,父母也已病逝,家中亲戚来往俱不亲近。据说在兄长与姐妹都有意将家中儿女过继给他做继承人一事后,不亲近的关系基本上就更跟陌路人差不多了。
凌昀留下的遗书是名下所有资产一半赠予一所长期资助的孤儿院,另一半赠予顾守静,弥补多年歉疚之情。
凌昀在遗书中承认当年买凶杀害江奕之事,他给出的理由是,他痴恋顾守静,那个女人一直苦苦纠缠顾守静的丈夫时堰,凌昀不忍心仰慕之人受到伤害,买凶杀了江奕。当年年轻气盛做此错事,恐怕要让顾守静担上被怀疑的名声。
他非常惭愧,非常愧疚。
这样的人,即便活着,即便认罪,也不会再供认什么的。
至于当年真相到底如何,在世之人中,恐怕只有顾守静自己清楚吧。若顾守静没有认罪的打算,警方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不能让顾守静与江浔在有任何接触。
江浔一个笑容就能刺激的顾守静发疯,顾守静的情绪已经极端不稳定。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