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根本没能进门。
杜云照认真地说,“顾姑娘放心,那小子肯定不敢再来了,我威胁他把他三条腿全部打断。”
杜云铮“樊家想找的不是顾姑娘,是秦朗。”
被点了名字的秦朗却因为杜云照说的“三条腿”还在脑子里想那天顾南衣念出来的打油诗。
“樊家那老头儿精明得很,不会让整个樊家都掺和进来的。”杜云照条理分明地道,“眼下要多提防注意的是宋家顾姑娘放心,我一定力所能及地给宋家找麻烦,让他们分身乏术疲于奔波,没心思再折腾什么邪魔外道。”
顾南衣知道这小子真的做得出来。
能小小年纪就用亲哥哥做靶子来离家出走两年的狠人,不管利益关系给宋家一刀简直太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杜云铮也不阻止,他甚至觉得这个主意棒得很,“反正最近我不能常来,也去找宋家的事好了。”
其实不光是他们俩这么想,有人已经亲手开始做了,譬如李承淮。
宋家旁支接连两人贪赃枉法入狱,隐隐约约牵扯到的是宋家本家,虽看着还不显山不露水,可若一路追查下去,哪怕当朝太后的娘家也得伤筋动骨,宋家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别无其他,李承淮这个人一动手便是要你命的,这些年宋家已经很了解了。
昔日昭阳长公主座下第一谋臣,即便瞎了双眼也没人敢小觑。
于是在长安巷里安插的人手被宋家抽回去不少,调用在了别的地方,生怕被李承淮揪住小辫子提起来就狠狠摔死在地上。
这便间接导致了宋家在执行宋太后命令这件事情上颇有点力不从心。
刺客倒是趁夜来了两次,一次叫楼苍负伤便收拾了,第二次秦朗半夜起来从暗器陷阱里提出来半死不活的几个黑衣人,让猴子等人趁着夜色抄小道都扔回了宋家的大门口。
自那之后,宋家好像知道来硬的不成,一段时间都没再有动静。
顾南衣抽空从秦朗那儿打听了两句他和宋家斗的事情,对于宋家这么多年来没有进步感到十分失望。
当年宋太后成了皇后时,宋家便仿佛找到了一条上升的新路子,疯狂地将女儿嫁了个几个高门或前途明亮的寒门官员,将家族发展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身上。
结果最后也就宋太后一个地位是最拿得出手的,下一个皇后的位置,宋家争了许久也没能从昭阳手中争到。
其实光用脚趾想也能明白,昭阳不可能同意给薛振找一个姓宋的皇后宋家不该有、也不值得两朝皇后的荣耀。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褒奖的。”顾南衣中肯地评价,“从宋家嫁出去的姑娘,一个个心里都向着宋家,这教导他们算是成功了。”
秦朗“”他觉得愿意娶这种女人的都是傻子。
“或许叫人不喜,但也是种发展起来的法子。”顾南衣笑道,“宋家这几年男丁没有一个出挑的,这便也是曲线救宋、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喝了口茶,又像是在教导秦朗似的,循循善诱道,“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觉得那两波刺客便是宋家的全部伎俩,以后要吃亏的。”
事关顾南衣,秦朗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他很快就逮到了宋家的第三次尝试。
汴京的秋季到了,顾南衣再怎么闭门不出,也是时候去购置新衣裳。
秦朗像是带着随身行李似的将顾南衣带出了门,仍旧将斗笠扣在了她头上。
他想到这一日不会那么太平,却没想到这不太平的方式令他大为光火。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男人恶狠狠冲上来就想越过秦朗去抓顾南衣的肩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臭婆娘,总算让我找到你了,看你还往什么地方跑”
顾南衣刚抬眼起来的功夫,秦朗已经面无表情地将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极重,男人飞出步的距离才面朝下摔倒在地上,磕断了一颗牙齿,再抬起头来时已经血流了满嘴,看起来颇为狰狞。
他震惊地骂道,“你居然还敢让这个小白脸打我你可是我陈大富的老婆,该在家给我洗衣做饭暖床的”
陈大富这句话说出来时,秦朗已经实打实地动了杀心。
“哦”顾南衣反倒不怎么生气,她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好不容易才在汴京城里找到你,怎么会认错”陈大富擦了擦挂在嘴边的血迹,他哼哼着喊道,“我找我自己娘们还会认错你叫顾南衣,生得沉鱼落雁,今年十八岁,十四岁时就被你爹许给我了,拿了我的聘礼却逃婚这么多年,真当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吗”
顾南衣拉住秦朗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他的手指,又问,“那你也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少年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顾南衣的手,发泄无处可去的气闷之情。
“知道就是漂亮嘛”陈大富想了想,咧嘴笑了,“你眼角还有颗小痣,不凑近都看不见嘿,你还想抵赖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