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冲着陆二妹得意的笑,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更是把陆二妹气得脸发紫。
“傻样,我故意不拿的,你又给拎来干什么”何小西点着小驹的鼻子调侃他。
小驹看看何小西,又看看气呼呼转身的陆二妹,也笑着说:“你们都不要,我请大宝他们吃。”
呼朋引伴的去吃点心了。
“娘,你看她那个嚣张的样,还有她带来的那个小野种,天天在咱们家白吃白喝。”陆二妹转身就找到闫氏哭诉兼挑拨是非。
闫氏砸吧砸吧嘴:这个儿媳妇真不会做人,带回来的糕点也没有心送点过来孝敬自己,由着个孩子做主,那还不一会就给霍霍完了
可是,她说什么怎么说这一个个儿媳妇,说了谁又会听她的
这个巷子里住着陆家老宅的三房人家,霍霍也是肥水没流外人田。
所以何小西和陆大嫂她们听到孩子在闹哄哄的分吃点心也没多管。
小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只把那包麻花拿了出去一半,其它的都没拿。
陆家这边因为闫氏不敢生事端,保持着暂时的平静。
陆友强家就更平静了。平静的近乎诡异。
一早,陆友强媳妇给她婆婆送饭的时候,老太婆破天荒的没有抓住人打一顿。
不仅没打人,也没骂人。摆了一副纡尊降贵的嘴脸:“放那吧,去把强给我叫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两口子都知道陆友盛提的这门亲事不妥。但是都掩耳盗铃装聋作哑。能往后拖一刻是一刻。甚至没人开口商量一下对策。
听了婆婆的话,陆友强媳妇放下碗筷,跑出去把她男人喊了进去。
木丫听到她娘喊她爹,知道最后宣判的时候到了。依旧平静的切着手里的萝卜。待两口子进了堂屋之后,才把手里的菜刀放下。
拿起旁边的抹布把手上的水渍擦干。熟门熟路的往屋后头走去。
三丫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陆友强两口子出来跟木丫说这事的时候,就看到锅屋的菜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萝卜。两个闺女不见了人影。
“去哪了”陆友强问他媳妇。
他媳妇拿起刀子接着切萝卜,低着头不说话。
木丫跟三丫回来,看到她们爹娘都在,非常意外。这是等着她吗一刻也等不及了要给她宣判
木丫拿过她娘手里的菜刀,机械的切着。
陆友强看看他媳妇,知道她指望不上,只能自己说。
亲事这种事情,都是做娘的跟女儿沟通,没有做爹的说的规矩。
“咳”,陆友强咳嗽一声。他也觉得话不好说出口。“那个,你婶子给你相了个婆家,城里的,人家还不错,我跟你娘就做主答应了。”
木丫“咄咄”切着萝卜丝,问陆友强:“姓什么多大年龄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做什么营生”
陆友盛压根也没跟他老娘提起这些,陆友强两口子就更不知道了。
陆友强:他也不知道啊。
“嗯,我知道了。”木丫切好了萝卜丝,把刀放下。看他爹娘的表情,也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关心她会不会同意。
陆友强也知道,量媒量媒,连男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这桩亲事说的确实荒唐。“那什么,我去问问。”
木丫看着她娘,想质问她:你是做娘的,我爹不问,你也不问吗
想起陆家大宅的大奶奶质问她娘的那些话,她听着都振聋发聩,她娘听着却如风过耳。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她跟二丫不同。二丫是因为察觉被她娘当成讨好她爹的垫脚石,从而觉醒了。
她是因为听到屈氏的话,觉得她娘根本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疼爱她们。
殊途同归,虽然原因不同,两姊妹都发现她们是生活在谎言里。
半上午的时候,陆友强从陆友盛家里问了男方的情况回来。但是实情他说不出口啊只把男方的姓名和住址说了。
只是,他不知道,陆友盛告诉他的男方的情况,也是经过了删减和美化过的。他们没有告诉他,那男人的前面一个媳妇是被他打跑的。
“三丫,你晚上上课的时候见到十三婶子,求她帮我打听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木丫自己不能去陆家,怕给陆家惹麻烦。只能让三丫帮她去求助于何小西。
木丫用她这些日子学到的字,写下一个小纸条。“你跟十三婶说,陆佳龙他娘又跟她晚娘联系上了,这个人是她晚娘给说的。”
这些日子在村里的识字班学习,三姐妹除了学习到一些汉字之外,也学到许多其它的人情世故。
懂得的道理多了之后,胆子也大了一些。
若是在前世,她们根本分辨不出来她娘的真实面目。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有勇气向外界求救。
这些日子何小西都没去识字班上课,今天终于可以去了。到了教室里,何小西就觉察了三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