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声慢慢淡去, 人间喧嚣归于沉寂。
电话那头沙沙一阵电流声后,也不再嘈杂。
“南馥。”江郁叫了声。
“嗯”
“沈嘉周漾走了,我现在一个人坐在外边。”
南馥“冷不冷”
“冷, ”江郁说,“想你给我捂手。”
南馥低低笑了声“行,我这就翻越大半个榕城,过去找你。”
她的声线偏低,看不见表情,连开个玩笑都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江郁怕她真的来, 连忙道“其实冷是假话。”
他顿了顿“只有想你才是真话。”
“南馥, 我想你了。”江郁叹了口气,有点烦躁地问, “还有多久我们才能见面”
对方语气里带着些埋怨的撒娇。
南馥心一下就软了。
如果不是背上的伤太疼,她觉得自己应该会立刻冲到马路边打一辆车,当真跨越大半个榕城, 跑去找他。
冲动不过一瞬,南馥慢慢收紧双手, 歉声道“就这几天了, 我保证。”
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闷,南馥摸了支烟出来抽,转移话题道“要不你跟我说说看,这些天都干什么了”
“前几天去老宅走了一圈, 现在家里每天都来客人,我跟着我爸妈陪了长辈,偶尔打麻将缺人,我就顶上去。”
说着,江郁像是想起什么, 忽然幽幽道“我现在麻将打得还可以,基本都是赢,以后我跟你组队,应该不会再缺心眼儿了。”
没想到这种陈年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儿他都还记得,南馥狠狠吸了一口烟,笑道“要早知道你会给我当男朋友,我哪儿能那么说就算当时你玩儿得再烂,那我肯定也得天花乱坠一顿夸了。”
江郁哼笑道“你现在夸两句也不晚。”
南馥望着蓝沉沉的天幕,眼里有星光闪烁,她轻声应道“不愧是我男朋友,学什么都快。”
她的夸奖,江郁每句都很受用,他眉毛一扬,尾巴都翘上天了“我厉害吧”
“厉害。”南馥真诚地说。
周围跨年的人已经陆续散去。
烟也压不住疼,她额角抽了下,估摸着背上这伤得养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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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和江郁见面的时间又得延后。
分别的每分每秒,都在这个举国同庆的节日里,变得格外难捱。
南馥眸色深了深,准备先和对方讨点利息,她舔了下牙尖,低声问“那以后再教你点别的,学不学”
江郁“什么别的,能比个如吗”
“比如”
南馥缓缓吐出烟雾,缭绕的雾气模糊了她锋利的眉眼,她故意压着嗓子说“口技。”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南馥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红透的耳廓,好半晌,江郁才呐呐道“你这意思是觉得上次易感期的服务不到位么还需要进修”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南馥没绷住,笑出了声,“知道口技什么意思吗一门优秀的民间表演技艺,就这么被你玷污了。”
江郁反应过来又被她捉弄了,咬着牙,却只憋出一声“操”
南馥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得胸腔都在振动。
江郁被她的笑声感染,骂着骂着也笑了“好端端的,学什么口技”
笑够了,南馥懒散道“那还不是为了编个理由让你学某种动物叫两声来听听,助下兴。”
江郁极轻地眨了下眼,这回反应很迅速,被她这么逗,他脸忍不住烫了下,嘁声说“我还以为你多高大上呢,这一点儿也没比我玷污得少啊。”
“南馥。”他清了清嗓子。
“在呢。”
“姐姐。”江郁换了个称呼。
这回南馥没出声。
即使隔着听筒,她也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江郁软了声音,缓声道“姐姐,好想你。”
南馥呼吸都凝滞住了。
江郁有些紧张,脸颊被不远处的烟花烧得通红,他喉结滚了滚,豁出去一般,用平生所学,小声地说“想到晚上睡不着觉,想被你摸摸,也想摸摸你。”
南馥和江郁挂了电话后,找了家还开着门的诊所,给后背上了点药。
想了想,最后她还是硬撑着回了南正诚留下来的那套旧小区房。
南馥掏出钥匙,正准备进屋时,隔壁住的那位老奶奶听到声响,忽地开门探出了半个身子。
“小南,”老奶奶朝她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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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手,“过来一下。”
南馥抿抿唇,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循声走过去。
老奶奶从旁边拎出个大口袋,里面是几个带保温功能的饭盒,她慈祥地笑了笑“你这孩子,大年初一的还回